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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玄章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對,但要讓他給於磊道歉,或者只是接受於磊的道歉,他都覺得彆扭。他一邊想著,一邊往回走,不知不覺,竟又到了籃球館,此時早就過了訓練的時間了,但籃球場裡的燈還亮著。孔玄章看了一眼窗戶,有心想轉身離開,但還是走了進去,哪知道一進去,沒看到於磊在籃下奮力投球,倒看到他和王鑫並排而坐。王鑫胳膊受傷,不能打球,也不好做訓練,但學還是要上的,他父母本想接他回去住的,但他們家離天茗實在不近,天天往返佔用時間不說,他們家附近的路又不好,萬一顛住了,更是得不償失,因此他還是住在學校裡。也好在他是傷在左手,日常生活雖然有些不便,但也沒有大礙,而且還有於磊供他奴役。於磊天天加班加點的練習,但到了飯點都會先跑回去給他打飯,其餘的像洗衣服帶書包更幾乎是全包了,而且在需要的時候,甚至會幫他擦澡。應該說,於磊會忙的沒時間,和要照顧王鑫也是很有關的。王鑫倒沒有特別感覺,在他心中,於磊就是該這麼對他,因為換成是他,也會這麼對於磊的。他大大咧咧享受著於磊的照顧,不過也注意到於磊最近有點不對。他最近不用訓練,上學嘛……人家高三是刻苦用功緊張煎熬,他王多金的高三卻是逍遙自在東遊西逛。現在連打飯都不用親自動手,那日子叫一個舒坦啊。當然,他也不是那沒心沒肺的,看出於磊不對,就想找他談談,但於磊天天累成那個樣,回到宿舍洗漱一下就要睡,他就算有心長談,也有點不忍心打攪,因此這一天,他吃晚飯,百無聊賴的翻了兩頁書,就覺得可以趁這個時間找於磊談談心,解決解決他的什麼需要。他這幾天沒到籃球館,也不知道於磊和孔玄章之間的事情,就覺得於磊也許出了什麼感情上的事情。不能怪王鑫,一是他這個年齡的少年對這種事都特別感興趣。來的時候,王鑫正在千方百計的試圖打探出那位或許溫柔或許刁蠻的女孩的名字。於磊也正尷尬的一個勁兒的搖頭。&ldo;不說是不是?連我都不說?石頭,你這可沒意思了。&rdo;&ldo;沒有,真不是,我、我……&rdo;&ldo;好吧,沒有,不是,那你總想過吧,來,給哥哥說說,你都想過什麼?&rdo;於磊否認不了了,這些事,他還真想過,不過不是現代,而是上一輩子,在他們那個年代,十五六就結婚的多的是,還有很多一兩歲就定親的。他家窮,也沒人和他定親,不過他當年隨著部隊奔走,一群男人窩在一起,沒事的時候也會談論這個話題,有些人也會逗他,問他將來想找個什麼樣的婆娘。那個時候,婆娘對於他來說是遙遠而又貼近的,遙遠的是,打著仗,他每天想的更多的還是子彈、是鬼子。貼近的是,他的確是到了要有婆娘的年齡了,那個時候他也想過,如果仗打完了,他應該是也能找到個婆娘的。他跟著三哥學了不少打架的功夫,可以給人做護院,再不行,賣力氣也是好使的。過去在村裡什麼都不懂,現在出來了就知道,在碼頭上抗包,在漕運上行走,也是能討到生活的。有工作,就有錢,有錢,就能娶到婆娘。&ldo;要找一個能幹的,能給自己做飯洗衣服的,能生養的,當然漂亮一點,就更好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身體要好,像他們這樣的窮人,是生不起病的。&rdo;他以前的確是這樣想過的,現在被王鑫問起來,也不好說沒有。王鑫一見他的樣子,立刻興奮了起來,如果不是一條胳膊還掛在脖子上,簡直就要捋袖子了:&ldo;我就說有吧,你小子,悶不吭聲的,其實心裡啥都有,快說,是誰是誰!&rdo;於磊漲紅了臉,正要開口說什麼,就看到站在門邊的孔玄章。孔玄章此時的臉色……如果說過去是冰冷的,現在當然還是冰冷的,只是過去的冰冷是透明的、純潔的,用一些小女生的話來形容就是酷。而現在,這個冷的,簡直如同鍋底,冷的帶黑啊。歐和青發現,在自己和孔玄章談過一番話之後,情況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惡化了。在過去,孔玄章也就是不理於磊,而現在,簡直恨不得散發出仇恨的氣息,歐和青看著很是頭疼,卻也不好說什麼。因為孔玄章雖然不理人,但該做的還是會做,練習的時候,該給於磊的傳球,也還是會傳。他做為一個教練,可以管學生的學習、生活、訓練,但若說還管交情的話……他倒是想管,但問題是孔玄章要聽啊!當然,他作為舅舅,還是可以管管外甥的交友狀況的,但孔大少那個脾氣……歐和青知道,自己對孔玄章還是很有影響的,但他同時也知道,一件事對孔玄章說一遍就夠了,他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