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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歐陽琉舒從袖中掏出一顆深棕色的藥丸，掰開小狗的嘴扔入其中，又不斷撫摸小狗的肚皮。雲澈執起酒樽，輕抿一口，好整以暇看著歐陽琉舒唱這場大戲。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隻小狗竟然真的活了過來。那一瞬間的瞠目結舌，雲澈很好的掩飾了下去。&ldo;歐陽琉舒啊歐陽琉舒！從前果然是朕輕看了你，沒想到你還有這等起死回生的本事啊！&rdo;&ldo;謝陛下誇獎！&rdo;歐陽琉舒再度叩拜，那誠心誠意的模樣看的凌子悅都快坐不住了。&ldo;朕決定量才而用，賜你為丹藥房主事，專門為朕煉製丹藥。若是你歐陽琉舒，定能練出不老仙丹來！&rdo;雲澈煞有介事，一副十分欣賞相見恨晚的模樣，其實就是在諷刺歐陽琉舒。歐陽琉舒士子出身，雲澈卻命他為丹藥房的主事，俸祿是不少，但是天下士子一向都瞧不起煉丹的方士，在他們看來這些煉製不老丹的方士均是欺世盜名之徒。&ldo;謝主隆恩！&rdo;歐陽琉舒的表情誠惶誠恐，一副自己的才華終於得到展示的欣喜。這君臣二人著實令凌子悅哭笑不得。待到歐陽琉舒離去了，雲澈攬著凌子悅低聲道：&ldo;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要演這麼一出？&rdo;&ldo;回陛下，凌子悅只知道歐陽琉舒會來向陛下展示他的還魂丹，但未想過他是這麼個展示法。&rdo;&ldo;他做了什麼，朕不在意。但你笑了，朕覺著給他什麼官職都不多。&rdo;&ldo;所以就令他去煉丹房？&rdo;&ldo;煉丹房多好啊，終日與那些仙丹為伍，多吸收一些仙氣，說不定朕下次再見到歐陽琉舒的時候，他就真的仙風道骨了？&rdo;凌子悅撫了撫額頭，心想歐陽琉舒有治國之才，而云澈偏偏不喜愛他的狂放不羈，這君臣二人何時才能坐下來開誠佈公地談一談呢？離宮時，凌子悅看見了明朔。他的身姿依舊挺拔，立於高牆邊，像是一支要刺向月亮的利箭。&ldo;凌大人……&rdo;看不出他是否猶豫了很久，但還是開口叫住了凌子悅。&ldo;明朔。&rdo;&ldo;多謝凌大人。&rdo;明朔向凌子悅深深鞠了一躬，凌子悅扶住他的肩膀。&ldo;你我之間，不必言謝。&rdo;凌子悅為明朔整理好羽郎的帽冠，明朔低著頭，當凌子悅轉身離去時，他才抬頭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宮中的夜色之中。宮門外，凌子悅才剛入了馬車，就瞥見了一臉氣定神閒的歐陽琉舒。&ldo;你怎麼會在我的車上？&rdo;凌子悅笑道。歐陽琉舒一臉好奇地敲敲馬車的車頂，又擺弄車簾，&ldo;琉舒不過是對大人的馬伕說，大人邀了在下一起去翰瑄酒肆飲酒罷了。&rdo;凌子悅命馬車前行，斜眼看著歐陽琉舒道：&ldo;先生只怕不是要與凌子悅飲酒，而是要說些什麼吧？&rdo;&ldo;大人真是瞭解在下啊。歐陽琉舒只是想提醒大人，履行賭約。&rdo;凌子悅沒想到歐陽琉舒竟然如此認真，只得嘆了口氣道：&ldo;無論朝堂之上還是朝堂之外，凌子悅均會如先生所約，不發一言不出一策。&rdo;&ldo;那麼歐陽琉舒就放心了。&rdo;歐陽琉舒喝停了馬車，正欲掀開車簾，凌子悅拽住了他的胳膊。&ldo;先生寧願隱匿於鬧市也不願出入廟堂，為何會為了凌子悅……&rdo;&ldo;我歐陽琉舒寧願做個弄臣，也不願做個直臣，因為直臣太過辛苦。歐陽琉舒……不想看見大人如此辛苦。&rdo;說完，他便悠然而去，消失在帝都城的燈火闌珊之中。待到歐陽琉舒回到翰暄酒肆正欲小酌一番，瞥見角落裡一襲青衣布衫的身影時，唇上掠起一抹笑意。他不緊不慢地來到對方面前，搖晃著坐下，隨意從對方面前將酒樽取走，暢快地一飲而盡。&ldo;你該不會一直在這裡等我吧？&rdo;&ldo;如果我說是呢？&rdo;對方神態安靜淡泊，彷彿世間一切並不在他的眼中。歐陽琉舒低頭一笑，揮了揮手背，&ldo;你安心吧。你交代我幫你做的事情，我已經幫你做到了。朝堂之上，不該說的話，她不會說。&rdo;素衣男子無可奈何地一笑，&ldo;她最是學不會的……便是明哲保身。&rdo;&ldo;但是她最重承諾，我已經讓她許下了承諾。&rdo;歐陽琉舒狡黠地一笑，隨即嘆了一口氣，&ldo;你什麼時候才打算讓她知道你還活著？&rdo;&ldo;……我在等，等那一天到來。&rdo;&ldo;如果那一天永遠都不會來呢？&rdo;&ldo;那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