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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香小築的生意仍舊不錯，而今日也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那就是林氏。當她從馬車上下來時，在門口迎接的清漣可驚呆了。她見過飛宣閣的女人，也見過陸家有些位份的丫鬟嬤嬤，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林氏這樣一看就是出身大家的夫人。小環將林氏扶下了馬車，林氏朝清漣頷首一笑道：&ldo;請問曉香在嗎？&rdo;清漣看著林氏的衣著，優雅卻並不華麗，端莊卻不失柔美，她趕緊入了鋪子裡，將李曉香拽到了林氏面前。 &ldo;……夫人？&rdo;李曉香也沒想到林氏會親自光顧自己的小鋪子，人都傻了。林氏微微一笑，不等李曉香前來招待，自己在藤椅前坐下。王氏見了，嗔怪地看了李曉香一眼，趕緊為林氏倒茶。&ldo;李夫人莫要客氣，此次疏喻前來，只是想與曉香姑娘聊聊罷了。&rdo;李曉香不知為何，總覺得林氏唇上的笑容若有深意，這裡人來人往，自然不是適合聊天的地方。李曉香將林氏請入了內堂。所謂內堂，也不過是將鋪子隔出來的一個小間，權當倉庫以及休息的地方。王氏還有清漣等人，若是在鋪子裡忙得累了，就會來到內堂裡喝喝茶，小憩片刻。小環就站在內堂與鋪子之間的門簾處，而李曉香與林氏則對面而坐。&ldo;我此次前來，是專程道謝的。&rdo;林氏雖然坐著，目光卻在環顧四周的貨架，&ldo;這些……都是香露嗎？&rdo;&ldo;非也。這裡還有凝脂、柔膚水、洗髮液與護髮膏。哦‐‐還有我新制的漱口水。&rdo;林氏露出了好奇的表情，&ldo;這些都是什麼？我怎的都沒有聽說過？&rdo;&ldo;這個解釋起來有些麻煩。不如夫人都一樣一樣地試一試？&rdo;李曉香讓清漣取了一些試用的罐子，與林氏試來。&ldo;本以為你製取的香露已經夠特別了，沒想到還有這許多新奇之物。真是叫人大開眼界。&rdo;林氏頷首一笑，又聞了聞李曉香鋪子裡的香露。她是個有慧心的女人，閉上眼睛，細細品聞，雖然她並不像聞香師那樣能辨別出香味的來源，但卻能聞出香氛的層次。&ldo;這香味雖然輕靈，卻不免飄忽，少了我那瓶香露的沉斂與尾韻。&rdo;&ldo;這些香露都是給尋常百姓家的姑娘用的，不過二、三十文錢而已。一些真正有意思的香料，卻沒有添進去呢。&rdo;李曉香用的是&ldo;有意思&rdo;，而非&ldo;貴重&rdo;。&ldo;比如呢？&rdo;林氏來了興致。&ldo;比如說檀香。夫人所用的花露裡以檀香為尾香，延長了香料留存的時間，又增添了韻味。再比如，龍艾。我們中原沒有這樣的草藥，需得請求前往西方的商旅帶回來。&rdo;&ldo;龍艾？這草藥長成什麼模樣？&rdo;&ldo;如同行書狂草一般。它與廣藿香以及甜百里香一樣，加入香料之中能延長儲存的時間，還能減緩咳嗽與女子月事時的經痛。&rdo;林氏仰著頭，對李曉香所說的一切十分之感興趣。不知不覺，兩人竟然聊了大半個早晨。直到小環入來，提醒林氏到了午飯的時辰了。林氏意猶未盡地嘆了一聲。&ldo;枉我自詡讀了這麼多的書，見識卻不如年紀輕輕的曉香姑娘。姑娘所制的東西，實在精妙，真想讓那些經常與我聊天飲茶的姐妹們也用一用。&rdo;李曉香樂了，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呢。像是飛宣閣上門定製的經營模式，以及溢香小築所走的平民路線，這些都不適合林氏這樣的女人。她們有出身有身份，不可能像是飛宣閣中的女子一般站在公眾的視線之中。可偏偏，她們的群體又有著獨特的審美。要高調，卻又要內斂。所有對美的追求並不在於華麗，而在於彰顯她們的身份，不能太過外放，卻又不失顏色。&ldo;其實這些凝脂、洗髮液、護髮膏之類的，都是花花草草製成的。曉香想過，如果是對……夫人這樣身份的人，應當有專門的享受。&rdo;&ldo;享受？&rdo;林氏笑了，畢竟李曉香十四歲的丫頭說出&ldo;享受&rdo;這兩個字，總讓人覺得有些不襯。&ldo;好比夫人，&rdo;李曉香仔細觀察起林氏的臉，&ldo;夫人的肌膚白皙，臉頰略有血絲，說明夫人的面板容易受周遭事物變化而影響，而且肌膚偏薄，需要細心呵護，所用的面脂質地必得柔和。若是臉上覺著緊繃缺少水潤之感，改善調理時需得循序漸進，若太過急進，只怕會使得脆弱的肌膚雪上加霜。&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