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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毓嘆了口氣道：&ldo;二哥，你這讓美人醒悟的法子未免也太迂迴了吧？如果柳姑娘就是不肯醒悟呢？&rdo;&ldo;愛念嗔痴，我等只能幫她至此了。&rdo;當日，柳凝煙使用特製凝脂維持妝容的訊息在飛宣閣中傳開，幾位歌姬舞姬紛紛來到沈松儀那裡。沈松儀並沒有將凝脂藏起來，而是給每個人的手腕上點了一點，讓她們試一試。&ldo;我前些日子還去恆香齋買了一罐丁香面脂，雖然也是用甜杏仁油製作的，可不知為何就是沒有松儀這裡的清潤。&rdo;&ldo;這清涼之感，應當是加入了薄荷吧？可怎麼在凝脂裡一點藥草的碎末都沒見著呢？&rdo;沈松儀笑了笑道：&ldo;我想這就是製作凝脂之人的巧思之處吧。凝脂的香味也與面脂不同，並非只有花香，雖然捉摸不透卻覺得十分宜人。&rdo;&ldo;唉，真是過意不去啊，我們一人試上一點，將妹妹的凝脂用了去……這樣好用的東西，只怕花費也不少吧？&rdo;&ldo;不過五十文而已。&rdo;沈松儀的話音落下，所有人都呆住了，緊接著七嘴八舌起來。&ldo;什麼？才五十文？就是明月齋裡一盒面脂最便宜的也得八十文啊！&rdo;&ldo;還是松儀妹妹心地簡單，你和柳凝煙都用了同一家製作的凝脂，她守口如瓶，你卻不介意與姐妹們分享！看那柳凝煙成日眼高於頂，只不過是些面脂香粉之類卻要費盡心思藏著掖著，做人做成這樣，也不知道累不累。&rdo;姚子倩對柳凝煙的不滿明顯了起來。緊接著其他幾位歌姬、舞姬也開始數落柳凝煙，總以為自己出身官宦之家，讀了些詩書識得些典故，便是鶴立雞群，一覽眾山小，說到底真正能在飛宣閣甚至於都城站穩腳跟，靠得是自己的技藝，而不是出身。&ldo;諸位姐妹們，其實松儀覺得柳姑娘不過直來直往，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所以容易引起誤會罷了。大家既然都喜歡凝脂，松儀也對姚姐姐說了，待到下回送凝脂的人來了，就將眾位姐妹們一起邀來，讓製作凝脂的人瞧一瞧。&rdo;&ldo;那就謝過鬆儀妹妹了！&rdo;待到所有人離去，玉心將門關上，給沈松儀換了熱茶。&ldo;姑娘，玉心不明白。&rdo;☆、&ldo;不明白什麼？&rdo;沈松儀小心地抿了一口,神色淡然。&ldo;姑娘,將凝脂的事情告知她們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每個人的肌膚都有所不同,並不是得了一罐凝脂就能貌美若天仙。但李蘊還答應了為你製作香露。一旦她們見到了李蘊和江嬸，香露的事情她們也會知道。如果每個人都得了香露，姑娘在韓將軍面前還有何特別？&rdo;&ldo;玉心,就算我不說,李蘊與江嬸也不可能只將凝脂與香露賣給我與柳凝煙,遲早整個飛宣閣都會知道。既然如此,我寧願這是我告訴她們的,至少我不是那個藏著掖著的。一罐凝脂一瓶香露,並不能為我贏得韓將軍的心,而且我也從未想過要贏過她們中任何一個，我只想要韓將軍覺得欣賞我沈松儀的舞是一件愉悅的事。&rdo;&ldo;姑娘……你現在是好人,指不定柳凝煙得多恨你呢！&rdo;玉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ldo;隨她去吧。&rdo;正如玉心所料，柳凝煙得知幾乎大半個飛宣閣的女人都聽說她與沈松儀所使用的凝脂的由來，猛地抓起茶杯狠狠扔向門口。阿良趕緊上前穩住柳凝煙，&ldo;小姐，你千萬要沉住氣。&rdo;&ldo;沉住氣？沈松儀是瘋了嗎？她想要飛宣閣裡所有人都用上一樣的香露嗎？她就那麼想要做好人？我就不信飛宣閣裡每個人都會說她好！有求於她的時候對著她說些好話，姐姐妹妹聲聲動聽！可等到爭起凝脂香露的時候，誰還會記得她沈松儀的好！&rdo;&ldo;小姐……其實退一萬步想一想，你有今天，靠的也不是那些個凝脂香露，而是你的真本事。凝脂香露之類能錦上添花固然好，縱是沒有了，也對你沒什麼影響。&rdo;&ldo;沒有影響？你還記不記得那一日韓將軍生辰，我與沈松儀都獻舞一曲，可最後分出高下的卻是我們身上用的香。阿良，你給我聽好了，下一次無論如何你都要想辦法把江嬸帶給沈松儀的香露毀了。&rdo;&ldo;……這……&rdo;阿良在心底嘆了口氣，這個時候無論勸柳凝煙什麼她也是聽不進去的。當李曉香在十方藥坊裡跟學的時候，王氏與江嬸花費了一整個早晨的時間將杜松果子蒸出了精油，存入瓶中。用過午飯，兩人又揹著竹簍上了山。除了需要新鮮的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