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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蘊風莞爾，&ldo;懶猴，你要是能成一流，豈不是要讓天下英豪傷心而死？他們幾十年修為又算的上什麼了？&rdo;&ldo;我也就說說。咱又不想去江湖上漂，這一流二流其實不關我什麼事啊。&rdo;&ldo;你真的不想去江湖上闖一闖？以你的資質，十年以內躋身武林十大名劍並非沒有可能。&rdo;&ldo;擠進去了又怎麼樣？別人一直盯著你的後心兒想要把你擠下來呢！&rdo;莫飛塵隨手摘了根馬尾，採了兩根青菜，編織成了一隻小松鼠，&ldo;還不如和師父就這麼待著，挺快活的。&rdo; 何蘊風微微一笑，莫飛塵不得不承認他就是喜歡何蘊風的微笑，歷經滄桑之後反而沉澱了複雜，顯得乾淨無比。晚上去伙房找東西吃的時候，聽見幾位師兄圍著灶臺興致勃勃正討論著什麼。山莊裡本就無聊，莫飛塵不愛八卦別人但不代表他不愛聽八卦。於是伸手到灶臺裡撿饅頭的動作也慢了下來，豎起耳朵聽著他們在說些什麼。原來是五年一次的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還好這開會的目的不是俗套的要票選什麼武林盟主，而是個門派之間互相切磋武藝。文藝點兒的說法那就是在競爭中共同進步，通俗點兒的那就是各派掌門在此炫耀自己門下的弟子有多麼多麼有潛力。莫飛塵對這並不感興趣，剛揣著饅頭走到門口，便聽見他們提了一句&ldo;於師兄&rdo;。&ldo;你說，於師兄會不會也去參加那個什麼會啊？&rdo;&ldo;那當然。鏡水教雖然不怎麼受歡迎，但也是武林的一大門派，於師兄又當上了護法，自然是會出席的。&rdo;&ldo;還稱他師兄做什麼啊？他早就脫離了咱們琨蘊山莊了。&rdo;&ldo;不過還真有點羨慕他，你說咱們在山莊上待了十幾年也沒見過世面，於……于禁他這一下山就成了護法。&rdo;莫飛塵在心裡哼了一聲，於木頭在莊裡一直就是數一數二的，如今無形劍氣恐怕已經是融會貫通，可是山莊裡卻連個會&lso;出劍&rso;的弟子都沒有。回到茅屋裡，將饅頭和鹹菜放下，便坐在桌邊同何蘊風下棋了五子棋。走了半個時辰不到，何蘊風忽然嘆了一口氣道，&ldo;飛塵，你已經吃了六個饅頭了。&rdo;&ldo;啊，對不起只給您留了一個，我再給您去找。&rdo;&ldo;我是怕你撐著。&rdo;&ldo;沒事，我剛才餓著呢。&rdo;&ldo;算了，不下了。&rdo;何蘊風用毛筆將紙撥到面前。&ldo;怎麼了？師父你放心，我真沒撐著。&rdo;何蘊風的手指在他的眉心一彈，&ldo;我是說你既然無心下棋，那就算了。剛才我都贏了你四回，你都沒發覺。&rdo;莫飛塵抿了抿嘴，不說話了。&ldo;想下山嗎？&rdo;何蘊風撐著腦袋，衣袖中露出半截手腕，那是莫飛塵最喜歡的地方，不但是因為何蘊風出劍時，手腕最為靈活，更是因為那腕骨的形狀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ldo;不是……&rdo;莫飛塵低下頭，&ldo;也是。&rdo;&ldo;什麼叫做&lso;不是&rso;&lso;也是&rso;？&rdo;何蘊風揚了揚下巴，油燈的光亮在他的眉眼間遍佈下恰到好處的陰影。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了敲茅屋的門。&ldo;進來。&rdo;何蘊風坐正了身姿，門被推開，竟然是文清遠。&ldo;何師兄，&rdo;文清遠就是文清遠，管師祖叫師兄的時候都這麼自然一點遲疑都沒有，&ldo;過幾日我要帶著莊中弟子前往沐雲山莊參加武林大會。&rdo;&ldo;嗯。&rdo;&ldo;飛塵也過了十六了，按道理我應該也帶他去……&rdo;莫飛塵心裡咯噔一下，他忽然不敢去看何蘊風。&ldo;那是，不能讓他一直閉塞在這山莊裡。你們幾時動身？&rdo;莫飛塵手指顫了顫，他沒有想過何蘊風竟然會答應的這麼爽快。&ldo;後天。&rdo;&ldo;嗯，&rdo;何蘊風點了點頭，&ldo;那飛塵就準備下行李吧。&rdo;文清遠並沒有待多久，他一走茅屋裡安靜的讓人不自在。&ldo;不想問問我為什麼放你下山？&rdo;何蘊風的聲音很輕柔。莫飛塵只是搖了搖頭。&ldo;記得我對你說過，站在江湖外看江湖，你看到的是江湖。&rdo;&ldo;身處江湖，卻看不到江湖。&rdo;&ldo;但是如果你從未入過江湖，你就永遠不能真正體會何謂江湖。你就永遠不會明白如此靜靜地待在一個人的身邊意味著什麼。你…&h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