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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再度沉默了。幾秒鐘之後，海利用可憐兮兮的聲音開口說：&ldo;伊恩……我餓了，我們一起吃晚飯吧！&rdo;&ldo;嗯。&rdo;伊恩輕輕應了一聲。而海利則撐著下巴露出若有深意的笑容。&ldo;你笑什麼？&rdo;伊恩問。&ldo;你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逐漸習慣了和我一起吃飯了嗎？&rdo;他們來到餐廳，點了相同的東西。伊恩正打電話與費恩&iddot;基汀溝通，希望他的團隊能夠對發現莉莉屍體的那節車廂做更加細緻的檢查，而海利則興致勃勃地拿起刀叉，閉著眼睛品味著蛋餅。當伊恩放下電話，海利饒有興致地對伊恩說：&ldo;你不覺得兇手設計的這個謀殺佈局很有意思嗎？他並不親自動手，只提供一個非常特殊的情況以及兇器。然後人們可以看清楚自己身邊最重要以及最親近的人。&rdo;&ldo;你想說什麼？&rdo;&ldo;我想說，這是我和你搭檔以來，見過的最有意思的兇手。&rdo;海利靠著椅背，他的笑容讓伊恩在那一刻覺得溼冷的空氣襲來，湧入思維深處。&ldo;你在想什麼，伊恩？&rdo;海利微微前傾，仔細地看著伊恩的眼睛。&ldo;沒什麼。&rdo;&ldo;你又在撒謊了。&rdo;海利側過臉，目光流轉時彷彿纖薄的刀片劃過伊恩的心臟，&ldo;你在想，如果我脫離了道德與秩序的束縛，會更享受這個兇手所做的一切。而我設計的謀殺將更折磨人並且更精細。到時候你會懷疑這世上有沒有人能證明那是我做的。對嗎？&rdo;伊恩看著海利，他的眼眸太深，沒有盡頭。伊恩低下頭，開始吃蛋餅。&ldo;也許我真的不該做個獵人，而應該選擇魔鬼。那樣的話，你就會一直追逐我，窮極畢生精力看住我。&rdo;&ldo;我不會做那麼麻煩的事情。&rdo;伊恩冷冷回答。但他的心臟在顫動，他知道。如果有一天海利真的失控，他知道自己是看不住他的。這一切從來不在於&ldo;控制&rdo;，而是什麼時候海利厭倦了向他證明自己。這時候，海利忽然將叉子送到了伊恩的面前，上面是一小塊小牛肉，&ldo;伊恩，你嘗一下！&rdo; 伊恩抿著唇，微微向後推了推。海利卻抬著手，沒有絲毫收回的意思。&ldo;牛排怎麼了？&rdo;&ldo;好像味道有點怪。&rdo;海利撇了撇嘴，有一點任性。伊恩不過微微開啟唇縫，海利就迫不及待地將牛肉塞進了他的嘴裡。&ldo;牛肉沒有問題。&rdo;至少比他那天用的番茄醬要正常許多。&ldo;我知道。我只是覺得這樣一個小餐廳竟然能做出米其林的水平，想要你嘗一嘗而已。&rdo;海利撐著下巴笑得很開心。空氣在輕微地震顫著，所有的味覺被他笑容中千絲萬縷的力量所淹沒。伊恩看著他，良久不語。如果可以，他希望海利能永遠這樣笑著，不是為了嘲笑，不是為了探究，只是單純因為高興而笑。當晚餐結束，伊恩的手機響了，他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ldo;海利，我有事必須馬上離開。你可以打電話叫克里夫來接你，或者自己打車回去。&rdo;說完，伊恩便轉身離開了。&ldo;喂‐‐你不覺得你應該買單嗎？我身上沒有現金！&rdo;&ldo;那就刷卡！&rdo;伊恩幾乎以狂飆的速度開車來到了一家醫院，衝入電梯，快步走入一間病房。病床上的人已經被蓋上白布，醫生與護士們正在整理所有儀器。&ldo;打擾一下……這裡是詹妮弗&iddot;諾蘭的病房嗎？&rdo;&ldo;是的，不過病患已經在十分鐘前離世了。我是她的主治醫生，請問你是康納先生嗎？&rdo;&ldo;是的。我想要看一眼她，可以嗎？&rdo;伊恩誠懇地問。醫生點了點頭，伊恩走了過去，將蓋在遺體臉上的白布緩緩撩起。那是個面容憔悴的女人，蒼白，毫無血色。她的髮絲已經因為化療掉光了，兩頰消瘦到簡直要陷入骨頭裡。&ldo;她去世的時候痛苦嗎？&rdo;伊恩抬起頭來問。&ldo;我想應該沒有，她已經陷入昏迷。&rdo;&ldo;謝謝。&rdo;伊恩的拳頭下意識握緊。&ldo;另外，她的孩子就在隔壁的房間。兒童福利署的官員也在那裡。&rdo;&ldo;孩子？什麼孩子？&rdo;伊恩頓了頓。&ldo;詹妮弗的兒子。&rdo;醫生的表情略微驚訝，似乎在說&ldo;你竟然不知道&rdo;。伊恩點了點頭，&ldo;請讓我見到他。&rdo;他們來到隔壁的房間，那是醫務人員的休息室。一個穿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