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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程卿染立即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蕭琅：&ldo;你說那人叫荀牧？難道他說要收你當弟子？&rdo;或許天下叫荀牧的人很多，可敢大言不慚說出那番話來的，恐怕只有他認識的那個老傢伙了吧？況且這裡是他的故鄉，自已都是慕名來的，他回鄉歸隱也是正常。程卿染氣得直咬牙，好啊，當年說什麼要雲遊四海，其實都是騙人的，自已在鎮上也算是名震一方了，他就不信老傢伙不知道他在這兒，平時裝不知道也就罷了，連自已成親他都不露臉，真是夠無情的！舒茂亭這才想起程卿染的身份來，一個是前太傅，一個是前尚書之子，說不定程卿染還真認識荀牧呢，忙掩飾地對蕭琅道：&ldo;我是看他渾身書香氣息，有種做學問的儒雅，他又說在軍中當過職，這種事情應該不敢造假，就想讓你跟他學，總歸咱們不會吃虧！&rdo;又問程卿染：&ldo;難道你認識這個荀牧？&rdo;程卿染扯扯嘴角，他是皇上的伴讀，荀牧是教導皇上的太傅，說起來也是他的授業恩師，他能不認識嗎？當年沒少挨他打！&ldo;或許是同名同姓的，您知道他住在哪兒嗎？我還是親自去拜訪一下吧，若真是我那位熟人，他們倆的學業就有著落了！&rdo;老傢伙可是兩榜進士出身，後來棄文從武，累計軍功，先皇特封他驃騎將軍，又加拜太傅，授太子業。新皇登基後，老傢伙以身體不適為由在將軍府裡頤養天年，後來跟皇上打了聲招呼，辭官&ldo;雲遊四海&rdo;去了。舒茂亭在心裡苦笑了一下，荀牧是什麼身份，就算他決定收蕭琅做弟子時，他都沒有奢望過荀牧會願意教導舒展，可現在他既然裝糊塗，只好介面道：&ldo;那人沒有告訴我，只說阿琅知道去哪裡找他……&rdo;順便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程卿染看著蕭琅的目光就含了深意，這小子，果然有造化，竟然被老傢伙看中了！老傢伙雖然辭官，他在朝廷的威望卻在，真想培養蕭琅，親自帶著人去軍中溜達一圈，就能讓蕭琅得到歷練，將來加官進爵絕非難事。蕭琅才懶得知道荀牧有什麼來歷，他只憑舒茂亭的態度猜到對方應該是有真才實學的，既如此，早點讓舒展拜他為師去，那樣舒展就又得長期住在鎮子上了……四人跟秦氏母女打了招呼，一起乘車前往鎮子。荀牧正坐在櫃檯後看書，門口突地一暗，他隨意地抬頭看去，待看清領先的俊秀男子，他微微眯了眼，這小子，真的找上門來了！不過，自從聽說程卿染娶了舒茂亭的女兒後，他就知道，早晚有一天程卿染會發現他的，便笑著道：&ldo;你來了啊，今天似乎是你媳婦回門的日子吧？&rdo;這個老傢伙！程卿染大步上前，絲毫不掩飾自已的怒氣：&ldo;既然您知道我成親，為何不去給我道聲喜？&rdo;如果有恩師在場，他和舒宛好歹有個長輩可以拜一拜，不至於只對著牌位行禮。荀牧撫須而笑：&ldo;何必講究那些俗禮呢？沒有我，你不是也娶得高高興興的？&rdo;放下書，起身走了出來，朝門外看去：&ldo;不是你一個人來的吧？&rdo;程卿染哀怨地看著他，見老頭子只會笑，便出去把候在外面的三人叫了進來，回頭對荀牧道：&ldo;我看您老日子過得挺清閒的，就替我指點指點小舅子吧，他十三歲就中了秀才，不比你當年差！&rdo;荀牧認真地看了看舒展，點點頭，緊接著看向蕭琅：&ldo;你願意拜我為師了嗎？&rdo;蕭琅沒有回答，反而指著舒展問道：&ldo;你答應指點他學業了？&rdo;荀牧並不上當，哈哈笑道：&ldo;你要是願意拜我為師，我就教你們兩個！&rdo;並沒有說蕭琅不願意的話，他會怎麼樣，但其他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舒展在車上已經知道荀牧的身份了，此時見到真人，心裡難免有些緊張，可看兩人這樣不將他放在眼裡，少年的驕傲讓他開口對兩人道：&ldo;您收您的弟子，阿琅你拜你的老師，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沒說要拜……&rdo;&ldo;閉嘴！&rdo;舒茂亭和蕭琅異口同聲打斷他，前者是怕兒子錯過了難得的機遇，後者是怕拔籬笆計劃泡湯。舒展一愣，隨即白皙的臉龐上浮起羞惱的紅暈，甩袖子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