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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楚行投過來的那一瞥，陸明玉越想越慌，楚行有看到她嗎？&ldo;四姑娘？&rdo;賀蘭芳回頭瞅瞅，疑惑地問道，實在是陸明玉剛剛的舉止太突兀了。陸明玉這才發現自己躲在了人家後面，她有點尷尬，心思轉了一圈沒找到好的藉口，只好笑著轉移話題，&ldo;蘭芳，咱們倆一般大，你叫我阿暖吧，表姐表妹就不論了。&rdo;她笑容和善，賀蘭芳受寵若驚，對上陸明玉真誠的眼睛，知道她是誠心結交，賀蘭芳便點點頭，同陸明玉攀談起來。陸明玉一邊與她說話，一邊朝蕭煥使個嫌棄的眼色，讓他去男人那邊待著，一直跟著她像什麼？蕭煥幽幽瞪了賀蘭芳一眼，凡是打擾他與表妹在一起的，蕭煥都看不順眼。&ldo;阿暖，表哥說那邊有射花燈，咱們過去看看吧？&rdo;陸懷玉突然興奮地叫道。射花燈？上元節玩得最多的是猜燈謎，陸明玉第一次聽說射花燈這種說法，馬上來了興致，與賀蘭芳一起湊了過去。蕭煥見賀禮跟陸懷玉並肩走，他不服氣，見表妹左邊是賀蘭芳，右邊牽著楚盈，蕭煥抿抿唇，跟在了陸明玉身後。楚隨有點忍不住了，略微加快腳步，走在兩個妹妹後，旁邊就是蕭煥。蕭煥冷冷看他。楚隨不以為意，目光不時飄向陸明玉。楚行、賀裕與陸家兄弟閒庭散步般走在最後，純當陪客。沿著河岸走了大概一刻鐘，就見前面岸邊聚集了不少人，熙熙攘攘中，一道洪亮的聲音從人群中間傳了出來，&ldo;大家先別急，天黑了，小心荷包別被人順走啊，還有河邊上的，仔細點腳下，不然掉河裡了我可不會救你……&rdo;語言風趣，逗得圍觀百姓鬨堂大笑。陸明玉忍不住踮起腳尖，想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情形。&ldo;我舉你起來？&rdo;蕭煥俯身，在她耳邊&ldo;體貼&rdo;地道。 少年郎聲音清朗，沒有輕佻之意，陸明玉卻被戳到了痛腳，如果不是個子矮，何至於看不到？&ldo;不用。&rdo;沒好氣拒絕了他，陸明玉雙腳站定，努力裝作一點都不好奇的樣子。蕭煥猶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楚隨幸災樂禍，往陸明玉那邊靠了靠，笑著討好道：&ldo;我給阿暖講講裡面是什麼情形？&rdo;語氣風流，與蕭煥完全不是一個路子，陸明玉連理都不想理他，回頭看看，退到站在四人最外側的大堂兄陸嘉平身邊，小聲道：&ldo;大哥，裡面在做什麼啊？&rdo;陸嘉平摸摸妹妹腦袋，笑著給她描述。一圈一圈的百姓最前面，剛剛開口的中年夥計繼續道：&ldo;諸位鄉親們好，宋氏燈樓是金陵鼎鼎有名的第一燈樓，樓裡彙集了天下最好的制燈師父，自從我們二公子學成出山，江南花燈賽魁首就沒落到別人手裡過，連皇上都誇宋氏燈是天下第一燈，讓我們每年進貢一對兒花燈供他老人家賞玩……今年我們掌櫃要在京城開家燈樓，明天正式開張，前三天買燈的都只收七成價，但那是明天，今晚上元佳節，家家戶戶賞燈，我們燈樓當然也要想點花樣給大家添添樂子……猜燈謎？不行，那太俗氣了，大家請看對岸！&rdo;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嘩啦啦轉向對岸，陸明玉更是丟下兄長，快走幾步搶了岸邊最有利的位置，旁邊的百姓也往這邊擠，陸家護衛們攔住了幾個，但還是有人擠了過來。楚行此時離陸明玉最近，見堂弟護住了兩個妹妹，楚行肅容走到陸明玉左側，用自己擋住其他人再靠近。他一身墨色長袍，腰間佩劍，負手站在岸邊，側臉冷峻如殺神，尋常百姓哪見過他這樣的，領頭的兩個婦人互相看看，就停在了跟前的柳樹下，沒敢再往那邊擠，其他人順勢止步，自覺把那一片地方留給了陸明玉一行人。&ldo;阿暖小心別掉河裡。&rdo;楚隨要分心照顧妹妹們，蕭煥眼裡只有表妹，第一時間趕到陸明玉右側，緊張地往後拽陸明玉，怕她掉下去。&ldo;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rdo;陸明玉甩開他手，小聲地抱怨道，嫌蕭煥挨她太近，她本能地往左挪，未料這一退，竟然撞到了人，儘管對方馬上避開了，陸明玉還是感覺到了，一邊道歉一邊扭頭看。&ldo;無礙，不過四姑娘還是離岸邊遠點為好。&rdo;楚行目視前方，面容冷峻，話裡是關心，聲音卻不帶一點溫柔。陸明玉這才知道他在身邊，男人一副長輩訓誡晚輩的口吻，陸明玉下意識選擇順從，後退了一點。站穩了，看著腳下淙淙流淌的河水，陸明玉觸景生情，想起她掉進冰河那一日，那時她冷得牙齒打顫，緊緊地抱著……餘光裡男人衣襬隨風輕動，陸明玉慢慢平靜下來，忘了先前打招呼時楚行的冷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