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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重新靠到榻上,拿起剛剛放到一旁的簪子把玩。那個小廝到底是怎麼回事?前世她沒在如意齋碰到過他,嫁進郡王府後才在公爹身邊見過幾次,莫非他原是如意齋的人,後來如意齋一夜間人去樓空柳如意顧娘子不知去向,他又投到了郡王府?可柳如意離開跟她出嫁中間只隔了半年多,那小廝如此迅速成為公爹身邊親信,也太奇怪了吧?如果他真有那種本事,這會兒也不至於屈居在小小的如意齋,早就另投高枝了。又或許,他本就是公爹的人,被派去了柳如意身邊?那柳如意知不知情?知情的話,就只剩一種解釋了吧?傅容舉起簪子,盯著那嬌嫩的粉色蝶翅,心中有些複雜。作者有話要說:肅王:有閒功夫操心別人,不如多想想我,今天啥日子你不知道嗎?傅容:啥日子?肅王:自己問去。傅容:……哦,我知道了,哎呀,如此良辰美景,昨天那個小鮮肉怎麼不約我呢?肅王怒髮衝冠。還單身的姑娘們,不要吝嗇地把玫瑰花扔給佳人吧,佳人皮厚不怕扎!!!☆、 齊老太太做壽,喬氏打算把三個女兒都帶上。傅宛十五,正是該說人家的時候。喬氏對長女很有信心,只是他們一家子搬到信都才第二年,交際算不得廣,酒香還怕巷子深呢,她得多帶女兒出門,讓那些夫人太太們瞧瞧傅家長女的風采。傅宣不喜熱鬧,想待在家裡看弟弟,喬氏不許。官哥兒有嬤嬤乳母看著,哪用她一個半大孩子操心,她就怕小女兒整天埋頭讀書把眼睛看壞了性子養呆了,出去跟同齡小姑娘們說說笑笑多好。至於傅容,喬氏倒希望這個女兒安分些,可惜傅容不聽她的,哪有宴席她都搶著要去。臨出發前,女兒們打扮好後一起來了正房,喬氏挨個打量。傅宛穿了玫紅繡纏枝花的褙子,下面是素白長裙,明豔又不失清雅,端莊大方。傅宣呢,她人小,梳著雙丫髻,一邊戴朵海棠珠花,繃著小臉裝大人,卻更招人喜歡。這兩姐妹喬氏都挺滿意的,只驚訝地問傅容:&ldo;濃濃怎麼穿的這麼素淨?&rdo;傅容瞅瞅身上的水綠裙子,悻悻道:&ldo;這樣才不打眼啊,免得那些人瞧見我戴花鈿,一個個都看怪物似的看我。&rdo;這話當然是哄人的。無論前世今生,傅容都喜歡我行我素,不太在乎外人的看法。上輩子她去齊家就穿了一身大紅衣裳,那些小姑娘們越盯著她竊竊私語,傅容就越得意,因為她知道自己那樣打扮有多好看,只要她自己覺得美,就不怕旁人嘀咕。 不過重新活了一輩子,傅容不想那麼招搖了,招搖給誰看啊?跟京城的繁華相比,信都城這些姑娘少爺們都不值得她上心。今日她就是去陪姐姐的,順便見見幾個好姐妹,穿衣打扮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喬氏無奈地摸摸女兒腦袋,心想頂著這樣一張臉,女兒打扮得再素淨也會引人矚目。&ldo;好了,時候不早了,咱們走吧。&rdo;這邊她們一家子才出發,齊家那邊已經熱鬧非凡了。齊大老爺高居陝西巡撫,手握重兵,乃真正的一方大員,因此齊家在信都城的威望遠遠高於傅家,也只有郡王府能壓住他們。這樣的身份,前來賀壽的大小官員自然多不勝數,齊家前面的街道都人滿為患。齊大老爺不在家,由齊二老爺在門前迎客,齊策齊簡堂兄弟倆跟在一旁。齊策一表人才,接人待物大方從容,齊簡就有些訥言了,大多時候只站在旁邊賠笑。&ldo;老爺,傅大人來了。&rdo;一個小廝眼尖地道。齊簡立即抬頭望了過去,只見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緊挨著行了過來,到了岔路口,前面那輛由傅宸陪著繼續前行,後面那輛被幾個丫鬟婆子簇擁著往北拐了,一會兒從側門直接去後院。齊簡一直望著傅家女眷所坐的馬車,直到馬車消失在拐角,他才失望地收回視線,有點厭煩這些世俗規矩。若男女可以同進同出,他在這兒迎客,至少能見三姑娘一面的。齊策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不知為何腦海裡又浮現那兩位傅家姑娘。三姑娘跟妹妹同歲,還是個孩子,倒是二姑娘傅宛,貌美不輸其妹,窈窕身姿則勝出頗多,既有北方姑娘高挑的身段,又有南方姑娘受山水滋潤的靈秀,更難得是那身端莊氣度,堪當一家主母。至少他在信都城這麼多年,沒見過比傅宛更合他意的姑娘。&ldo;伯父來了。&rdo;這樣想著,當傅品言父子走過來時,齊策跟在齊二老爺身邊迎了上去,微笑著喊道。老太太賀壽,齊策穿了身寶藍色松鶴紋杭綢長袍,頭插玉簪腰繫錦帶,下面綴著一枚羊脂白玉佩,襯得少年身材頎長,風流倜儻,一眼望去如鶴立雞群。傅品言摸摸頷下短鬚,在心裡喝了聲彩。他自然見過齊策,算起來齊策還是傅宸的師兄,作為信都城數一數二的佳公子,正需要挑選女婿的傅品言隱隱也把齊策當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