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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冷無情,不因凡人的愁緒傷懷起任何波瀾。她也無心賞月,捂著帕子無聲地哭,香肩輕顫,斗篷下襬隨風而舞,如脆弱嬌嫩的丁香,隨時都可能被風吹落江中。船尾拐角處,程鈺漸漸皺眉,看她在那兒站了足足兩刻鐘也沒有回去的跡象,他慢慢走了過去,&ldo;想跳下去尋死?&rdo;未免驚動船篷裡的其他人,他聲音放得極低,但又清清楚楚傳到了含珠耳裡。她大吃一驚,本能地朝一側退了兩步,抬頭,對上他被月光照得清清楚楚的俊朗臉龐,那雙黑眸古井無波般直視著她。含珠不敢再看,立即低下頭,目光瞄向船門。門在她與他中間,進去吧,他好像問了她什麼,她理也不理,會不會很失禮?他畢竟是她們姐妹的救命恩人,那份恩情,遠超過他當初脅迫。只是,他剛剛說了什麼?程鈺在她慌亂躲避時就停下了,看著她越發清瘦的臉龐冷聲重複:&ldo;是想尋死嗎?&rdo;含珠抿了抿唇。她恨過他感激過他,唯一不變的就是怕他,他或許只是出於懷疑才問的,含珠卻覺得這話裡有斥責之意,連忙搖頭辯解:&ldo;沒有,我,我只是……&rdo;話沒說完,又想咳了,含珠轉身,背對他捂住嘴,發出壓抑的咳嗽。&ldo;不想死就進去,船上地方不大,你受寒病了不要緊,別傳給我們。&rdo;程鈺不悅地道。姑娘家臉皮都薄,含珠更是從沒被人當面說過這樣的重話,前面哭是因為想父親,這會兒就是因為面上受不住了,低著腦袋快步走到門前,沒看他也沒回他,進去後立即關門落拴,逃也似的鑽進了被窩。程鈺站在門外,聽到裡面傳來壓抑的咳嗽,帶著顫顫的哭音。聽了不知多久,他轉身往回走,一回頭,卻見定王雙手抱胸靠在那邊。程鈺面無表情繼續往前。&ldo;看上她了?&rdo;定王抬腿抵在對面的船篷板上,聲音低低的,戲謔味兒更足。出門在外,他也警醒,外面傳來第一聲咳嗽時他就聽到了,正好奇是不是那位藏於深閨輕易不出門的大姑娘,就聽程鈺起來了,一出去就半天不回來。定王心癢癢跟了出來,可惜那姑娘身影被程鈺擋了個嚴嚴實實,他沒能瞧見模樣,程鈺難得有動心的人,他怎能不好奇?程鈺臉上沒有絲毫動容,&ldo;怕她尋死,誤事。&rdo;定王不信,盯著他道:&ldo;那你為何站在這邊偷看了她那麼久?剛剛也沒有馬上回來?&rdo;&ldo;前面是拿不準主意她到底要不要尋死,等得不耐煩就去攆人,後面怕她進去後又偷偷出來,所以等了會兒。&rdo;程鈺耐著性子給他解釋,又在定王開口前反問道:&ldo;二哥何時變得跟女人一樣喜歡胡思亂想了?&rdo;&ldo;還不是關心你?&rdo;定王放下腿,拍了一下他肩膀,&ldo;明年就二十了,身邊還沒個女人。&rdo;程鈺閃開他手,&ldo;京城二十沒有通房的世家子弟也不少。&rdo;定王想了想,笑了,&ldo;也是,其實女人吧,剛開葷時挺新鮮的,新鮮夠了也就是那麼回事。不過你可別犯傻,真喜歡就搶來,別因為一個下人拱手將美人讓出去。&rdo;別說江家大姑娘與張福只是口頭婚約,還沒成親,就是成親了,以程鈺王府子弟的身份,搶來當妾室也不是問題。程鈺沒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率先回了船艙。次日早上被小姑娘嗚嗚的哭聲驚醒。含珠發了燒,腦袋昏沉沉的,無力攥住妹妹的手,&ldo;凝珠別哭,讓張叔去請郎中,姐姐吃完藥就好了,別哭了,聽你哭姐姐更難受了。&rdo;說完看向匆匆趕進來的兩個丫鬟,&ldo;跟張叔說,去鎮上請個郎中來吧。&rdo;幸好此時客船停在一座小鎮旁,若是小村落,怕是無處尋醫。秋蘭急著往外走,一開門就見自家父親與那兩個公子都在門前守著。&ldo;大姑娘病了?&rdo;張叔著急地問。程鈺定王站在他身後,目光也落在了秋蘭臉上。秋蘭剛要說話,船忽的一晃,卻是張福聽到動靜跳了上來,&ldo;含……大姑娘怎麼了?&rdo;走到秋蘭跟前停下,眼睛往船篷裡瞄。&ldo;大姑娘病了,臉上通紅,額頭髮燙,哥哥快去鎮上請郎中吧!&rdo;秋蘭急著道。張福馬上就要走。&ldo;站住。&rdo;定王輕飄飄開口,等張福皺眉回頭,他看向程鈺,&ldo;你去,你腳程快。&rdo;程鈺看一眼張福,猜測定王應該是不放心張福,怕張福報官惹事,便大步往前走。張福卻認定這二人是要搶在含珠面前表現的機會,閃身擋住程鈺去路,強忍怒火賠笑道:&ldo;這等跑腿的事就不勞公子了,還是我去吧?&rdo;程鈺看都沒看他,繼續往前走。眼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