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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兒子,幫他掩好紗帳,程鈺走過去緊緊握住妻子的手,低頭道:&ldo;別怕,他真不講理,你躲遠些,我有五分勝他的把握。&rdo;含珠心情複雜地靠到了他懷裡。她也擔心兒子擔心妹妹的安危,但說實話,或許是楚傾對她太好,含珠本能地覺得楚傾不會氣到要打要殺的地步,而含珠最擔心的是楚傾知道真正的女兒已死,會痛徹心扉,因為沒人比她更清楚楚傾對子女的好。含珠曾經以為,子女面對父母逝去與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應該差不多,但有了兒子當了母親後,含珠相信白髮人送黑髮人更讓人疼。就好比母女做菜時都不小心傷了手指,當母親的肯定會更心疼。作為一家人相處了這麼久,含珠不怕自己被趕出去,只不願楚傾阿洵傷心。一刻鐘左右的路,因為她有孕不能急行,夫妻倆多用了些時間,眼看再穿過一道門就要進正院了,程鈺抱住妻子,唇落在她額頭,&ldo;含珠,是我將你們擄進京城的,如果能過了這一關,以後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rdo;含珠笑了,說什麼以後,他現在已經做到了,除了朝廷戰事無法推卸必須分別,她想要的,他早都給了。&ldo;走吧,別讓他等太久。&rdo;含珠最後看自己的男人一眼,先邁開了步子。她平靜如水,程鈺攥緊她手,與她並肩。夜風才回來,楚傾打發人下去,轉身走到書桌前,鋪平那方多了明德帝血手印的雪白絹帕,提筆將早就擬好的&ldo;擒賊詔書&rdo;默寫到上面。這是大事,容不得打擾,富貴守在門前,看到程鈺夫妻聯袂而來,他愣了愣,隨即小聲提醒道:&ldo;侯爺正忙,請世子、夫人稍等片刻。&rdo;含珠驚訝地看向書房,程鈺回想方才見面時楚傾衣冠齊整絲毫不似剛起來的樣子,再聯想京城情形,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楚傾應該是一直沒睡,難道朝中有變?那此時……更要解釋清楚,免得壽王從中作梗,楚傾毫無準備。&ldo;富貴,去請姑爺,注意別驚動大姑娘。&rdo;楚傾寫完了詔書,吹乾後滿意地瞧了瞧,頭也不抬地吩咐道。女婿這麼久還不過來,還真想讓他等半個時辰啊?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富貴立即伸手請程鈺夫妻進門,揚聲要回,程鈺擺擺手,徑自扶著含珠進去了。裡面楚傾聽腳步聲不對勁兒,皺眉抬頭,見女兒果然來了,挺著個大肚子,連忙收起帕子迎了過去,&ldo;菡菡怎麼也來了?你,明天一天都能見他,就捨不得這麼會兒功夫?真是胡鬧,趕緊回去睡覺。&rdo;溫柔訓斥的模樣,儼然一個無奈的慈父,臉上哪還有方才看詔書時的果決狠辣?含珠心裡一酸,屈腿就要跪下去,程鈺怕她摔了扶著她胳膊,打算一起跪下,楚傾卻寒了臉,穩穩攙住女兒另一條胳膊,不許她跪,跟著一把拍開程鈺的手,擋在女兒身前冷冷看他,&ldo;說,你又想讓菡菡陪你做什麼?還想讓她下跪求情,做夢!&rdo;程鈺看著他攥著含珠胳膊的手,暗暗著急,想先把妻子搶到自己身邊,楚傾防賊一樣盯著他,根本不給他機會。兩個男人鬥雞一般對峙,是再熟悉不過的場景,含珠笑了,眼淚也跟著落下,看著楚傾寬闊的脊背道:&ldo;爹……&rdo;才喊了一個字,就再也無法繼續,哽咽出聲。楚傾慌了,急著轉過身,對上女兒淚流滿面的臉,又著急又困惑,本能地扶著女兒哄:&ldo;好了好了,你們先說來聽聽,能答應爹爹就答應你們,多大的事也值得你哭,快別哭了,還懷著孩子呢。&rdo;&ldo;姨父,其實……&rdo;&ldo;你喊我什麼?&rdo;楚傾皺眉回頭,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岔了,女婿這輩子喊他姨父的次數屈指可數。程鈺剛要解釋,含珠朝他搖搖頭,迅速抹了淚,退後兩步,因為楚傾此時見不得她跪,她便站著與他說,&ldo;侯爺,其實我姓江,名含珠,乃杭州府下梧桐縣人,六年前懷璧與定王遭人刺殺,逃到我家避難,正趕上顧衡一家悔婚氣死我父親……&rdo;楚傾聽了前面幾句,本想訓斥女兒胡說八道的,猜的是女婿想了歪法子要帶女兒去杭州,好離得他近些,可是聽到顧衡的名字,楚傾目光陡變,死死盯著面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