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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時此刻，她才知道，那只是她沒見到他，見到了，她還是那麼沒出息。&ldo;我去後面等你。&rdo;她穿了身繡著淺綠蘭花的睡衣，胳膊腿都遮住了，衣領低，露出一段雪白脖頸，中褲褲腿鬆鬆垮垮，沒能完全遮住她一雙玉足，淡青色的軟底繡鞋鞋尖微翹，只遮住了腳指頭，腳背露了出來。程鈺沒敢多看，匆匆去了後面。他從她身邊經過，留下淡淡酒氣。他喝酒了？含珠第一次遇上喝酒的他，是剛應酬玩，還是有煩心事？馬上就想到了顧衡。含珠迅速收起心中的漣漪，草率地幫阿洵擦了手，見他面朝裡側睡得熟，含珠穿上小衫長裙，套上長襪，再換雙出門穿的繡鞋，這才去了後面。慌里慌張的，看到人了，才記起自己忘了梳頭。她紅了臉，站在門口問他，&ldo;是不是顧衡的事？&rdo;她長髮披散，在昏暗燈光裡更顯柔媚。腦袋裡一片混沌，程鈺忘了守禮，肆無忌憚地盯著她，她羞紅的臉，她低垂的眼，都讓他捨不得移開視線。兩個多月不見，她好像長高了些，氣色更好了，面頰微豐……&ldo;胖了。&rdo;他喃喃地道。含珠沒聽清，也是想不到他會說這兩個字，本能地往別處理解，分辨不出來，她疑惑地看他，&ldo;你說什麼？&rdo;這一問，程鈺總算清醒了些，不敢看她清澈的眼，側身道：&ldo;事情有變，顧衡偶遇長公主府的郡主，郡主對他一見傾心，白日長公主進宮為兩人求了婚事。&rdo;含珠傻了，顧衡，這麼快就要另娶了？畢竟有過幾年婚約，含珠就是不喜歡他，聽到這種訊息，心裡還是有點複雜，腦海裡浮現去年這個時節，俊朗溫柔的書生突然從樹後轉出來，要送她珠花。程鈺見她發怔，胸口沒來由發賭，冷聲道：&ldo;怎麼，前未婚夫娶了旁人，不舒服了？&rdo;語氣十分的衝，人也靠近了一步，吹了她一臉酒氣。含珠蹙眉往後退，沒理會他的冷言冷語，反正他說話一直都那麼冷，溫柔下來才值得奇怪。&ldo;他娶了郡主，定會留在京城，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rdo;聽她說&ldo;咱們&rdo;，程鈺面色稍霽，將道理給她講了，最後叮囑道：&ldo;你是楚傾的女兒，將來少不了出門做客，他成了皇家親戚，與你偶遇的機會更多。真遇上了，你只需將他當成陌生人，無論他如何試探，你都別理會，他若糾纏，你就威脅要告訴楚傾，他肯定不敢了。&rdo;也只能這樣了。含珠點點頭，&ldo;好，我都記住了。&rdo;她本就不想與顧衡有更多牽扯，裝陌生人最好不過。他依然沒有走的意思，含珠對著他胸口問，&ldo;還有別的事嗎？&rdo;程鈺明白她在攆他走，他不痛快，卻也沒辦法。&ldo;沒了，你回去吧。&rdo;他盯著她的臉道。含珠轉身就走。程鈺目光緊隨她背影，想到下次見面還不知是什麼時候，心口沒來由一緊。&ldo;含珠……&rdo;他衝動喚她，第一次喚她的名。那聲音低低的，彷彿有種壓抑隱在其中，含珠僵在原地，不敢相信他真的喊她了。從小到大，她接觸過的外男不多，兒時玩鬧不算，長大後，除了父親，男子裡面，只有顧衡這樣喊過她。&ldo;含珠。&rdo;怕她沒聽見似的，他又喊了一聲。 像是被雷電擊中，含珠身上起了一層小疙瘩，心砰砰亂跳，強撐著不讓他察覺她的失態。沒有回頭，她背對他問，&ldo;怎麼？&rdo;一開口聲音都是顫的，含珠聽出來了，連忙閉上嘴，不再多說。身後傳來他嘲諷的笑聲，&ldo;若他這樣喊你，你也停住，馬上就露餡了吧？&rdo;如同跳躍的燭火突然被風吹滅，含珠亂跳的心也瞬間平靜了下來。她看著遠處的窗子，沉默片刻，輕聲道：&ldo;謝謝你提醒，以後再有人喊我本名，我絕不會再停下了，從今往後，我只有楚菡一個名字。&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