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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所以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夢見他最想要的？程鍚不想自欺欺人，他寧可早點死了，到下一輩子去找她，也不想做這種夢。閉上眼睛，程鍚一動不動地躺著，等著天亮，等著宮人們來伺候他。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院子裡漸漸有了動靜，又過了一陣，那邊榻上的人也起來了。她要去哪兒？程鍚忍不住轉了過去，透過紗帳，卻看見那個嬌小的身影朝床邊走了過來，轉眼就到了跟前。說不清為什麼，程鍚閉上了眼睛。凝珠揉著眼睛挑開紗帳，見裡面的大哥哥一動不動躺著，沒有像以前那樣早早就起來了，她有點害怕，冷臉哥哥昨晚叮囑她好好照顧受傷的大哥哥，他該不會是……凝珠想到不久前爹爹去的時候就像大哥哥這樣一動不動，眼淚就掉了下來，輕輕地推了他一下，&ldo;大哥哥……&rdo;她哭了……程鍚立即睜開了眼睛。凝珠的眼淚就斷了，兩人大眼對小眼，見男人安靜地一反常態，凝珠抹抹眼睛，奇怪地問他，&ldo;大哥哥醒了怎麼不起來啊？&rdo;以前他醒的都比她早的。小丫頭聲音甜濡，杏眼霧濛濛的，她捱得那麼近，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程鍚突然沒了骨氣。就算是夢，能回到現在，能再見見她，他也願意。&ldo;為什麼哭了？&rdo;程鍚撐著胳膊慢慢坐了起來，因為不太習慣這具年輕的身體，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程鍚吸了口氣，而那難忍的疼清清楚楚地告訴他，這絕對不是夢。&ldo;大哥哥慢點。&rdo;凝珠俯身扶他，一邊說著話，&ldo;大哥哥一動不動，我還以為你……&rdo;&ldo;以為我死了？&rdo;程鍚捏了捏她白嫩嫩的小臉，笑道：&ldo;我怎麼會因為這點小傷死，你也太小瞧我了。&rdo;凝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程鍚愛看她笑，指著胸口道：&ldo;我這疼，你幫我吹吹。&rdo;杭州的八月還不冷，他光著膀子睡的，胸口纏了一圈紗布。凝珠剛剛聽到他吸氣了，沒有懷疑，低頭給他吹。程鍚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那感覺就好像養了朵花似的，只是她現在連花骨朵都算不上，更像一顆小嫩芽，青澀招人憐惜。&ldo;你姐夫……那個冷臉哥哥呢？&rdo;摸摸小嫩芽的腦袋，程鍚疑惑地問，時間太久，他有點記不得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頂多憑凝珠一身白衣判斷出江寄舟已經辭世。&ldo;他去縣衙了啊，&rdo;凝珠不解地看他，&ldo;昨天才走的，大哥哥忘了？&rdo;程鍚馬上記起來了，程鈺要去殺那個狗官了，過幾天他們也將乘船北上。&ldo;去洗臉吧，洗完了讓廚房快點送飯過來，我餓了。&rdo;程鍚又捏了捏凝珠的小臉蛋，小丫頭才八歲，他再想也不能做什麼，自己出不了手，也怕嚇到她，只能捏她臉玩。 凝珠不高興給他捏，嘟嘴跑了。程鍚看著她負氣離去的背影笑，低頭看看傷口，決定先養好傷再說。離開梧桐縣那天，程鍚再次見到了顧衡，他冷眼看著馬上的男人，如同看個死人。上輩子是他與程鈺低估了顧衡的本事，這次他再不會給顧衡進京的機會，每年要進京趕考的人那麼多，路上因為生病匪徒喪命的總有幾個，多一個顧衡，不會激起任何風浪，如此表妹孟仙仙也能找個好夫婿。登船走水路，一切如舊，兩個月後，船抵達天津碼頭，程鍚程鈺一路將姐妹倆送到了程鈺在這邊的小宅子。程鍚沒有理由留下，與程鈺一起回了京城，回府後馬上把兩個妾室打發了，安排好了，估摸著程鈺去搶人的時間，他也連夜出了京城，搶在程鈺之前抵達天津，再故意晚點動手，讓程鈺抓住他這個&ldo;賊人&rdo;。&ldo;二哥？&rdo;交了幾次手，越打越熟悉，程鈺難以置信地問。&ldo;懷璧？&rdo;程鍚摘下面罩，狐疑地問他，&ldo;你來做什麼？&rdo;凝珠才八歲，程鈺當他是奔著含珠來的，臉色極其難看，&ldo;二哥來做什麼？&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