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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慎將一株開得正豔的玫瑰剪斷,虞襄執起花梗,揮手道,&ldo;無事了,你下去吧。&rdo;該知道的她知道,不該知道的她也知道,故而她並未在林氏身邊安插人手,只買通了幾個粗使丫頭防著林氏作妖。然而今天過後怕是得再添幾個釘子,這虞府恐要變天了。柳綠塞給小丫頭二兩銀子,命她從角門悄悄出去,轉回來後好奇地問道,&ldo;小姐,夫人已經十四年沒開過笑臉沒出過門了。你說她今兒究竟是怎麼了?難不成上個吊還能把腦子上開竅?&rdo;&ldo;她不是腦子開竅,卻是有了主心骨。人一旦有了主心骨,精神面貌自然不同。&rdo;虞襄將玫瑰花瓣一片片扯落缽中,臉上雖帶著笑,眸光卻十分陰冷。柳綠悄悄打量她神色,不敢再問。一晃眼四年都過去了,虞襄早有預感正主兒要回來了,起初那種無所謂的心態現如今被忐忑不安所取代。她不貪圖虞家任何東西,她只想留在虞品言身邊。她本就是一縷幽魂,倘若不是虞品言,她不會安心在異世紮根。若是正主兒迴歸換她離開,等於活生生將她的根挖出來剪斷,她遲早會慢慢枯死。她不軟弱,但她喜歡依附虞品言活著,她覺得安心,覺得快樂。當初那樣豁達的說要各歸各位,但臨到頭卻發現,誰要是敢跟她搶哥哥,她就敢跟誰拼命。沈家人雖然是她血緣上的親人,可從未養育過她,憑什麼他們一來就要自己心甘情願的隨他們離開?她與他們有半分感情嗎?用小錘子將花瓣搗碎,鮮紅的花汁倒進蜂蠟、豬油、香料的混合物裡細細攪拌,她粘了一指對著銅鏡均勻塗抹在唇上,烈烈紅唇悄然綻開一抹甜蜜中透著陰鬱的微笑:除了哥哥,正主兒要什麼都行,這輩子哥哥只能是她一個人的。至於沈家人,哪兒來的還往哪兒去吧。她雖然不稀罕侯府的滔天權勢、無雙富貴,她卻稀罕哥哥,只要能跟哥哥在一塊兒,哪怕前途兇險,哪怕命運叵測,哪怕最終落得個鳥盡弓藏抄家奪爵的下場,她也樂意。聽說沈妙琪暫居於水月庵,老太太送來一個心腹嬤嬤教導她各種禮儀。這會兒天上正飄著細如牛毛的雨絲,空氣十分潮溼,吸入鼻腔後帶來一股粘稠的窒悶感。沈妙琪已經是忍耐了足有兩刻鐘,見母女兩哭起來沒完,老太太終於發話,&ldo;好了,今兒是大喜的日子,哭什麼?快坐下擦把臉,咱們祖孫二人好好說會兒話。&rdo;沈妙琪這才擦掉眼淚,扶林氏坐定,隨即跪在蒲團上給二位長輩磕頭奉茶,把一應禮數做到盡善盡美。老太太對此還是滿意的,嚴苛的面龐稍微柔軟,接過茶淺啜一口,擺手道,&ldo;別跪著了,起來吧。最近幾日過得可好?手上的傷痊癒了嗎?規矩學得如何?&rdo;&ldo;回祖母,秦嬤嬤照顧的十分精心,孫女最近過得很好,吃得香睡得甜,就是十分惦記你們。手上的傷已經痊癒,只留下幾道疤痕,想來日後會慢慢消退。&rdo;說到此處她雙手交疊,試圖掩蓋拶刑後留下的傷疤。秦嬤嬤笑眯眯接話,&ldo;回老夫人,小姐學得很快,這才六天功夫,奴婢已教無可教了。&rdo;老太太聽了微微點頭,林氏卻跳起來,捧著女兒雙手急問,&ldo;怎會受傷了?是誰弄得?告訴母親,母親讓你哥哥幫你討個公道!&rdo;這不正是虞品言弄得麼?況且那牢獄之災沈妙琪實在不想提及,暗暗瞥一眼瞭然於胸的老太太,紅著眼眶搖頭,&ldo;母親莫擔心,這傷是女兒不小心刮擦所致,沒人欺負女兒。&rdo;&ldo;當真?&rdo;&ldo;當真!&rdo;母女兩抱在一起又是一場痛哭,惹得老太太連連皺眉。她非但沒為沈妙琪幫孫子遮掩的舉動感到欣慰,反又勾起了深埋在心底的關於命數之說的忌諱,一時間心情陰鬱起來。還有,這&lso;三兩句就哭一場&rso;的毛病到底是跟誰學的?終究是林氏親女,骨子裡難免有些神似。見多了爽朗大氣,陽光明媚的虞襄,老太太實在欣賞不來多愁善感的女子。況且她年紀大受不得吵鬧,真想撇下這母女兩獨自離開。忍了片刻,她開口打斷二人,&ldo;妙琪,你這十四年過得可好?那沈家人可曾虧待於你?&rdo;雖然卷宗裡早有詳盡記錄,她還是想親耳聽聽孫女會如何交代。終於來了。沈妙琪利用擦淚的間隙將心中早已醞釀好的說辭過了一遍。那日虞品言半句廢話未曾與她多說,亦不曾詢問她十四年來究竟過得如何,她心裡委實舒了口氣又覺得頗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