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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回頭,身後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謝醒?”咦?他嚇了一跳,回過頭,一個西裝革履,長相清俊的男子正微笑地看著他。“請問你是?”謝醒有些疑惑,對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男子遞出一個錢包,“這是你掉下的。”謝醒欣喜地接過,“謝謝,真是謝謝。”“不客氣。”男子抿唇而笑,“謝醒,一個很有趣的名字。”“呃,多謝誇獎。”一般來說他不喜和別人閒聊,但眼前這個男子卻不會讓人反感,反而讓他有一種久違的親切。“你的名字是?”話一出口,他便有些後悔了,這不成了向別人搭訕了?“對不起,你不用回……”“念持。”男子笑如春風,“我叫蕭念持。”每一世都讓我先去找你,而不是你來找我。我們的壽命將是一樣的,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番外天上一日,人間幾年。那年東南有叛亂,他率領大軍前去平叛,歷數月,大捷而歸。一路凱旋,從邊鎮至京城,人山人海的觀瞻跪拜,讓他有種異樣的感覺。天下之主,捨我其誰。誰說我是妖孽,誰又有什麼資格將莫須有的罪名一開始便降臨在甫出生的自己身上。父皇的冷落,母親的怨恨,兄弟的欺辱,讓他很早就懂得了一個道理:弱肉強食。你不去招惹別人,不代表別人就會放過你。那個在雪夜裡抱著一隻被母親生生捏死的小鳥哭泣著的溫柔少年,早已不復存在。寧可我負盡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我。這個世上,怎麼還會有人,對他傾心以待呢。就算有,也是為了他的外表,身份,或權勢罷了。大軍進了城,在一片跪拜聲中行進,而他,也早已料到也許會有事情發生。果然,當那個武功深厚殺人技巧卻並不高明的刺客出現時,他暗自冷笑著不動,只待刺客近身便一擊斃命,斬草除根。然而那個人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他敗退了刺客,其實也是救了那刺客。劍法凝練卻並不凌厲,一如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溫和,只是清俊的眉宇之間縈繞著一種揮之不去,讓人看了莫名心痛的黯然。這個人是個很好利用的棋子吧,他的直覺如是想著,掛上感激的笑容詢問了他的名字。在下雁持。他淡淡笑著,彷彿秋雨過後的梧桐,明澈自有華。那一刻,心被猛然揪了一下,不知是什麼感覺。我是不是曾經在夢裡,見過這樣的笑容?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前生的遺憾,便這樣匆匆而過了。他說,若待來世,定然要先找到你,先愛上你,不再讓你黯然神傷,獨自淒涼。蕭念持從小便覺得自己與別的小孩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但卻說不上來。長輩們只會誇他早熟懂事,不必他們操心。他也不負眾望,在同齡人尚在孜孜求學的時候,他早已遠赴美國完成學業,並回國接手了家族生意。隨著年紀漸長,他才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覺得不同了。當別人興高采烈地擺弄著玩具,到遊樂場遊玩時,他會去找來一些佛經,道家書籍閱讀,並總是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來往路人,並非喜歡,只是下意識的動作。父母嚇壞了將他送往美國,希望以那裡自由的風氣來薰陶改變他。蕭念持也只是一笑,沒有反對,他覺得沒有必要讓父母知道,他所看的一切書籍和資料,都只是為了解釋一個夢,一個從小到大的夢。那夢並不連續。有時是古代的裝束,有時又是現代,只是夢中的人一直都是一樣的。眼神明澈而溫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彷彿是可以超脫一切的淡然無求。只是古代的那人,眸色慟然,身邊總是若有似無繞著淺淺哀傷。現代的那人,笑容明朗了許多,看來很是悅目。蕭念持一直在想,這全部只是我的一個夢境而已,還是真的有這個人的存在呢?如果真的存在,又為什麼從來都沒有遇見過他?夢中的那個人,不會說話,只是一直站在那裡望著自己。開始會覺得奇怪,後來也習慣了,將他當成生命中的一部分,會與他說自己的事情,思緒,心情。那雙眸子,也是時而哀傷,時而沉靜,時而淺笑。看著他的喜怒哀樂,蕭念持覺得自己的心也會隨之飛揚,隨之落寞。沒有夢到他的日子,反而是若有所失的……小持,你真不可愛,從小就這樣老成,平白讓我少了許多樂趣。曾聽童心未泯的母親如此抱怨,蕭念持只是一笑置之,不以為意。母親見狀叫道,看吧看吧,又來了,你連名字都是自己取的,真不知道我這個做母親的除了生你,還有別的什麼權利可言。我的名字是自己取的?見他神色一動,終於有了興趣,母親連忙興奮地告知。是啊,你週歲那年抓周,拿出一大疊卡片讓你選名字,你一眼就看見了壓在最底下的持,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手。旁的有你信佛的奶奶在,說這孩子定是前生夙緣未了,便在持字前面加了個念,取名念持。念持,念持麼,他低頭重複了幾遍,心中莫名的感覺更甚,腦海中驀然浮現的,是夢中那個人的容顏。我絕不會忘記你的,請再多給我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