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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逸出塵,輕柔明亮的嗓音迴盪在空曠的寢宮。“你是誰?”瀲一驚,滿是戒備地盯著來人一步步走近。“陛下不記得我了?”光影緩緩移動,燭火照在來人身上,映出一張清俊蒼白的容顏。“是你?”瀲先是愕然,繼而又拾起之前的戒備。“你是御音的那個心腹。”他見過他的,御音曾在朝中引薦過他。“心腹嗎?”他喃喃低語,明明是在笑,卻有莫名的悲傷,瀲的心不覺一動。“我已經離開他了。”什麼?瀲滿腹狐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明明是默契無間,連他這個外人都能感覺得到,況且眼前這個人,叫雁持吧,那絕世的才華連他這種不問朝政的人都為之心動了,御音又怎麼會輕易放他走?“你以為朕會相信你?”瀲冷笑。“皇上不妨相信我,”蒼白的面容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讓瀲恍恍惚惚,彷彿突然看見了寒冬的雪梅。“因為,我是來助皇上扳倒御音的。”事成之後許卿半壁江山?真是大方呢。御音捏著手中的紙條,儒雅的面容浮現一絲嘲弄的笑。皇上啊,你也不小了,怎麼會玩這種幼稚的把戲呢?也罷,你想玩,我就讓你玩,免得你那脆弱的自尊太早潰散。10似夢非夢之間,彷彿有人不停地追問著,為什麼要如此幫朕……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他淡然一笑,悽清無物。目的,他會有什麼目的……只不過因為在乎,所以不忍見他十世受苦引火自焚。只不過因為心痛,所以不惜與他作對毀他大計。因為,只為那曾經的回眸一笑,曾經的明若浮空,曾經的朝朝與暮暮……前世今生,他早已分不清楚,那一抹遊煙輕霧,是慈悲的天人,抑或算盡機關的凡夫……春雲流水,長記青梅才老,一杯未盡,暮景已成空。“將軍,帳外有一人求見。”“不見。”“可是……”“什麼時候我的話可以當耳邊風了?”聲音愈是平靜和藹,愈是令傳話計程車兵心驚膽寒。西陲名將郭北懷,手握重兵的郭北懷,他的話在這裡,向來比皇帝的聖旨還要有作用。屬下唯唯諾諾地退出去,他心中那股壓抑已久的焦躁卻無處發洩,不由得撐起額頭深深地嘆息,眼角飛快地瞥過身後那重重未動的簾幕,終究化作無聲。視線調回案首卷宗,從中抽出一張字條。目光一掠,唇角微諷,瞬時在手中散作無塵之末。天子危難,速救,事成之後許卿一半江山。一半江山?皇帝還真是狗急跳牆了,況且,在那六王爺御音眼皮底下的事,想來他也不會不知道,只怕是裝作不知而已。心隨意動,腳步已不覺朝紗廉處移動,至半途,又停下,踟躇半晌,竟是未有動作,不由自嘲一笑,曾幾何時,面對千軍萬馬不曾改色的自己,會在一道薄薄的簾幕之前徘徊再三。簾後那名榻上的女子,此時正受著病痛的折磨,輾轉喘息,徘徊於生死之間。心痛愈甚,為她所受的痛苦,為自己的無能為力。他這一生最心愛的女人。救不了她的命,那一半江山對他來說,又有何用處?飛紗似雪,簾裡簾外,兩個世界。風起。異動。不及抬首,來人已緩步而入。臉色略顯蒼白,卻是衣袂飄搖,仙姿秀逸,彷彿九天之上踏鶴而來。彈指的訝異過後,臉色已沉下:“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闖重兵營地!”“郭將軍,請你派兵勤王。”那人依然笑著,只是清嬴之容多了幾分病態的灰白。是剛才來通報求見的那個人?“我憑什麼發兵勤王,你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說得還真直接,連詢問都不用了,不過敢單槍匹馬地闖入西北大營,這份膽色也不小。他在心底冷冷笑著,面上依舊文風不動,只是愈見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