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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宮之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這其中還有好幾條閣道是直接通往甘泉宮和信宮的,宮內彎彎曲曲,明路暗路更是不計可數,這也為搜尋工作增加了許多困難,劉楨的人再多,一時之間也不可能把所有通道都堵上,所以南軍和奮武軍一廝殺上,許多宮婢內侍驚慌失措,誰還顧得上誰,陶氏想要趁亂逃走也不是不可能的。劉楨:“再派人去找,務必將她找出來,找到了就帶到這裡來!”徐行:“謹諾。”劉楨:“宋弘呢,將他解綁了帶過來。”宋弘很快就被帶過來了,因為身上被綁得太久,血流不暢,他的身體到現在都還是麻的。“阿弘,你還好罷?”劉楨沒有對他擺臉色,一碼歸一碼,做人要恩怨分明,他娘參與造反,不代表他也是同謀,更何況劉楠在信中也說了,如果沒有宋弘通風報信,他們還未必能夠確定方士王節確實與陶夫人脫不開干係。“無妨。”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宋弘的臉色蒼白得難看,然而他顧不上自己,眼睛四下一看,馬上就落在劉槿身上,本來還想走過去,誰知道沒走幾步腳下一個踉蹌,還是陳素在旁邊及時扶住他,他才免於摔倒。劉槿的表情和劉婉如出一轍,都是驚悸未定的呆滯,顯然還沒從剛才那場宮變中恢復過來,他的眼珠子慢慢轉動,顯然也已經看見宋弘了,下一刻,他從地上爬起來,跑過來緊緊抓住宋弘的臂膀:“阿弘,你沒事罷,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有勞殿下惦記,我沒有事!”宋弘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轉頭對劉楨道:“我是被我阿母綁起來的,因為我不願與阿母同謀。”陶氏早知道這個兒子向來不贊同自己所為,所以她也從來沒有讓宋弘知道太多,卻沒想到宋弘早已將自己知道的那一丁點訊息也悉數透露給了劉楠等人,陶氏暴怒之下,總算還顧念母子親情,沒有直接殺了宋弘,而僅僅只是將他綁起來,沒讓他跑出去壞事。宋弘本想張口為母親求情幾句,但眼見皇帝還在那邊床榻上躺著呢,他就知道這個口不能開了。暗暗嘆了口氣,他又道:“阿母聽聞事情敗露,便假扮宮女匆匆出走,臨走前還將阿桐打暈,我也不知道她往哪裡去了。”劉楨對陶氏簡直無語了,論心機謀算,這個女人不僅比張氏強出百倍,而且比她見過的所有女人都厲害,當斷則斷,從不拖泥帶水,她想謀反,所能倚仗的無非也就是陳王劉桐,但是眼見大廈將傾,她直接就把劉桐舍下,免得一個孩童誤了自己逃亡,這等當機立斷,心狠手辣,實在非常人所能及。“陳王如何了?”劉楨問徐行。“無甚大礙,只是昏迷過去,少頃便能甦醒。”徐行道。剛說完這句話,陳素就抓著一個宮女大步走進來。“殿下,她想趁亂出宮,幸而在宮門處被發現攔了下來。”劉楨定睛一看,這個穿著宮婢衣裳的可不就是陶氏麼?但見她不施粉黛,年紀看上去倒比平日年輕一些,雖然稱不上傾城絕色,可總歸還是散發出她這個年紀的女人所獨有的成熟韻味,再加上那股子溫柔解語的氣質,也難怪能在劉遠心中獨佔一席。眼下陶氏的臉色略見蒼白,可也沒有如何痛哭流涕哀泣求饒,反正顯得異常鎮靜。她看也不看宋弘一眼,只望住劉楨道:“你們要如何處置我?”如果不是她,劉楠不會受傷,劉遠更不會躺在榻上人事不省,不過既然連面對主謀安正,劉楨都能維持冷靜,面對陶氏就更加不可能失態了。是以劉楨很平靜地反問:“依陶夫人之見,你的所作所為當如何處置?誅九族?夷三族?抑或將你凌遲,腰斬,點天燈?”最後那個“點天燈”,陶氏沒有聽說過,但她即使不用問,也能知道那肯定是一樁酷刑。所謂點天燈,其實就是把浸了油的麻布將人團團裹住,然後把人倒吊起來,再點火活活燒死。聽了劉楨的話,陶氏的臉色越發蒼白了一點:“若是我能為公主提供一些訊息,不止可否將功折罪?”劉楨不動聲色:“那就要看你提供的是什麼了?”陶氏:“我可以將這宮裡頭與我通風報信,暗中勾結的名單都交給你,無須公主大動干戈掘地三尺地搜尋,只要公主免了我的死罪,便是流放我也認了。”不知道為什麼,聽了這話,劉楨有點想笑:“陶夫人,以我對你的理解,你本不該是這樣狂妄無知的人,難道死到臨頭,就連神智也喪失了?便是不透過你,我也照樣可以找出這次的同謀,大不了將宮裡所有的人悉數換過一遍就是,何必費心一個個去找,你願意將名單給我,我就當時你死前的追悔,興許陶家那些受你牽連,與此事無干的人,還可以免於一死,但是你作為主謀,難道還異想天開,以為死罪可免?”陶氏抿緊了唇,死死盯住劉楨,不再言語。劉楨也不想再跟她廢話了,直接就讓人拖下去,是殺還是如何,總歸要等劉楠好了再說,畢竟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左右剛剛押起陶氏,就聽見跪在劉遠榻前的太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