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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不喜歡聽好話呢，焦太夫人的目光從她不見消瘦，反而圓潤了一圈的臉上掠過，心知肚明又不點破，只笑道：&ldo;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高興了，抄多抄少還是其次，最重要是一份心，你能領悟到這一點，就不枉我的一番苦心。&rdo;&ldo;是，孫女回去之後仔細反省過了。&rdo;顧香生道。&ldo;嗯，你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孩子，不過以後行事要多幾分謹慎，否則你的一言一行很可能被外人誤會。&rdo;焦太夫人和藹道，與那天的疾言厲色截然不同。顧香生沒有因為兩句誇獎就放下心神，她知道焦太夫人將自己單獨找來，一定是有事吩咐的。果不其然，過了片刻，焦太夫人便道：&ldo;本月十八，你是不是要到東林寺去打馬球？&rdo;顧香生忙道：&ldo;孫女只是去觀賽而已，並不下場。&rdo;這樣的辯解並不能瞞過焦太夫人，老人家似笑非笑：&ldo;好啦，就算下場玩玩也沒什麼，咱們顧家不是那等鼠目寸光的小門小戶，更不會將女兒禁錮在府中足不出戶，只要你謹記身份，心裡有分寸便可。&rdo;這算是給顧香生放行了。&ldo;多謝阿婆，孫女謹記教誨。&rdo;焦太夫人又道：&ldo;你大姐姐今年也十六了，待你大哥成婚之後，也該開始考慮她的親事。我也不瞞你，如今上門向你大姐姐提親的人家雖然多，但要說讓我非常中意的，卻寥寥無幾，你大姐姐性子偏軟，合該有個疼她惜她的人，往後才能過好日子。那些當家主母，宗婦長媳，聽起來風光，但未必適合……&rdo;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跟顧香生說得太多了，對方如今也不過十三歲，未必能明白這些道理，但見顧香生認真地聽著，焦太夫人頓了頓，也就順勢說下去：&ldo;這次擊鞠，你大姐姐也會去，我見她近來有些神思不屬，似乎別有心事，在外面的時候你幫著留意一下，有什麼事情，就讓你大兄幫忙。&rdo;顧琴生雖然還有顧畫生這個同母妹妹，但以顧畫生的不靠譜程度，想來焦太夫人也寧願囑咐顧香生，而非把顧畫生叫過來交代。這件事並不難，但顧香生有些奇怪，相看男方品行這種事情應該是由長輩來做才是，焦太夫人怎麼放心交給她？顧香生點點頭：&ldo;孫女記得了。&rdo;&ldo;還有一件事。&rdo;從對方的語氣，顧香生意識到接下來很可能是自己今天被找來的目的，不由集中了所有注意力，但焦太夫人接下來的話，卻令她完全始料不及。☆、焦太夫人道：&ldo;前陣子我進宮見貴妃時，曾問起益陽王的婚事，隱晦向她提及你。&rdo;當今皇帝的貴妃只有一個，那就是益陽王的生母劉氏。這件事其實先前焦太夫人已經跟心腹趙氏討論過了，但當時顧香生並未在場，焦太夫人本來也沒打算說的，但她現在明顯改變了主意。顧香生結結實實地愣住了：&ldo;阿婆，為何……&rdo;焦太夫人抬手壓了壓，示意她先聽自己說完。&ldo;益陽王有意於你，三番四次對你示好，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若他真能娶你過門，讓你成為益陽王妃，也不失為一樁好姻緣，如今後位虛懸，帝心難測，現在的益陽王，難保會成為第二個膠東王。你明白我的意思麼？&rdo;她口中的膠東王，指的是漢代劉徹被冊封膠東王，當時太子同樣另有其人，乃是他的兄長劉榮，後來劉榮因故被廢，劉徹則被立為太子，便是後來的漢武帝。顧香生道：&ldo;孫女明白。&rdo;焦太夫人：&ldo;但可惜的是，我再三暗示，劉貴妃卻說益陽王年紀尚小，不急著張羅婚事，又說此事有陛下作主，其實便是婉拒之意。&rdo;顧香生不知道其中還有這麼一段緣由，聽罷有些哭笑不得：&ldo;祖母容稟，益陽王固然尊貴，但孫女生性頑劣衝動，屆時自己惹禍事小，若因此連累家族，那就萬死難贖其罪了……&rdo;焦太夫人擺擺手：&ldo;既然現在與你說開，便不會再讓你嫁給益陽王，說白了，劉貴妃也未必看得上我們顧家，否則也不會一口回絕，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想法。&rdo;顧香生想了想，斟字酌句：&ldo;孫女嘗聞，一入宮門深似海。這話說的不僅僅是深宮寂寞，還將宮闈之內人心傾軋一語道盡，祖父曾費盡心思想讓顧家免禍，後來雖然陰差陽錯，導致顧家過早交出兵權，但也使得如今陛下不會忌憚防備顧家。&rdo;焦太夫人微微頷首：&ldo;說下去。&rdo;顧香生：&ldo;若益陽王真能成為第二個膠東王，顧家支援他也算不錯的選擇，但陛下如今春秋正盛，說句大不敬的，即便益陽王真能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