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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香生對他笑了笑:&ldo;好。&rdo;夏侯渝:&ldo;香生姐姐,我會對你好,一輩子不會辜負你。&rdo;顧香生輕輕嘆了口氣:&ldo;不要輕易許下諾言,讓自己落入被動的境地。一輩子太長,誰也無法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rdo;夏侯渝就笑了:&ldo;為什麼不呢,人這一輩子,總要做些看似不可能實現,卻無論如何都不後悔的傻事啊!&rdo;顧香生忍不住抿唇一笑:&ldo;你便是不做傻事,也夠傻的了!&rdo;夏侯渝搖了搖她的手指:&ldo;我們再也不分開。&rdo;過了片刻,顧香生道:&ldo;嗯,再也不分開。&rdo;夏侯渝眼中瞬間就迸發出與他現在身體狀況完全不符的奕奕神采,連帶著整個人彷彿都變得精神起來。顧香生心頭一酸,旋即又被湧上心頭的蜜意滿滿覆蓋。……太醫的診斷結果令人欣喜,夏侯渝燒退了,病逐漸見好,顧香生也沒染上什麼時疫,不過夏侯渝仍是盯著太醫讓他開了幾帖預防的藥,又讓王揚拿去煎熬,硬是盯著顧香生喝下去。夏侯渝年輕,抵抗力更好一些,一旦有了起色,便一天天見好。可惜兩人並沒有太多單獨相處的時間,因有太醫在旁,病情一有好轉,夏侯渝就必須啟程回京。到了京城外面,兩人分道揚鑣,顧香生獨自回長春觀,而夏侯渝則直接進宮覆命。此時距離惠和郡主一干人被抓起來,已經過了七八天。風波漸漸平息,誰也沒敢觸黴頭,去為惠和郡主或一干宗室求情,遠在長州的先帝長孫夏侯瀧,也如同隱形人一般無人再提起。再蠢的人現在也明白過來了,這事兒就是皇帝用來試探人心的試金石,誰按捺不住跳出來,就該誰倒黴,根本無可辯駁。文德殿差不多被燒了個精光,住是肯定不能住了,皇帝遷回大慶殿暫居,朝臣有提議重新修繕文德殿的,卻被皇帝駁回了,說是現在處處要用錢,唯恐國庫拮据,身為天子當思儉節約,能省則省,又不是沒有地方住,文德殿修繕的事情暫且押後。這個說法令許多人當時就頗感疑惑。因為齊君素來很注意休養生息,雖然先前與回鶻幾次戰爭,但都見好就收,沒有動搖國本,夏侯禮固然自負,在這一點上卻足夠小心謹慎,加上後來吞併吳越、南平,疆土擴大,連帶也將兩國皇室不少財寶收入囊中,這其中一小部分進了皇帝私庫,大部分則充盈了國庫,眼下的齊國,無論如何也談不上拮据。但他們很快就明白了。就在顧香生他們回京的那一天,小朝會議事上正好確定了征伐魏國的事情。當時夏侯渝正好還在進宮的路上,因此錯過了得到訊息的時機。等他來到大慶殿外面的時候,裡面的議事正好告一段落,被皇帝召去議事的重臣從裡面陸續走出來,有些事先得了訊息的,如於晏等人,臉上自然波瀾不驚,有些猝不及防的,神情卻難掩驚疑,而最興奮的莫過於武將了,有戰事就意味著有戰功,所以武將必然是最堅定的主戰派。眾人這也才明白皇帝為何會將修繕文德殿的提議不置可否,對魏宣戰,自然需要耗費大量人力財力。不過就算事先沒有得知訊息,在看見朝臣出來時臉上各異的神色之後,夏侯渝也猜到今日議事必然有什麼重要內容。他大病初癒,身形固然不顯瘦弱,臉色卻還有些蒼白,除此之外,雅態恂恂,行止端莊,既有南人的清秀,又有北人的風儀,站在殿外等候時,便吸引了不少目光。大家迎面走來,向夏侯渝打招呼,他也都一一回禮,對一些受皇帝敬重的元老大臣,更是謙讓有加。一個原本很可能註定橫死異國他鄉,存在感幾近於無的質子,卻能歷經千辛萬苦回來,還能一步步往上走,從不受皇帝重視,到現在封了王爵,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任何一個目光不算短淺的人,就不會將夏侯渝視若等閒。皇帝現在還未立儲,大皇子夏侯淳因為先前貿然進宮的事情才捱了一頓訓斥,當然不是說他沒有被立為太子的希望,只是從平日皇帝對他的態度來看,這種希望不能說非常大,三皇子平庸怯弱,別說皇帝了,朝臣基本也不會考慮他,剩下其他諸位皇子,雀屏中選的機率都在五五之數,其中又以夏侯渝最為年長。不過夏侯渝也不是沒有短處,他的短處就在於母家出身太低,至今也僅僅被追封為嬪,而且王爵封號比別的兄弟差了一截,別人都是寓意好的封號,唯獨他得了個&ldo;遠&rdo;字。若論母家出身好的皇子,則是七皇子夏侯洵,與八皇子夏侯潛了。後者在這次宮變裡表現不好,據說現在還在家裡治瘋病,前者奉命去渤州辦差,回來之後也得到天子召見嘉勉,目前看來勝算反倒是最大的。在這種情況下,京城中看似平靜,實則已經暗潮洶湧,有些人暗中站好了隊,有些人則選擇居中觀望,還有些人則選擇做純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