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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ldo;怎會如此!承香殿雖然離得遠,又罕有人跡,但那裡不算小,怎會一下子燒個精光,難不成之前就沒人發現麼,定是有人故意縱火,要嚴查到底!&rdo;馮朝道:&ldo;長公主說得不錯,此事事關重大,必有蹊蹺,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立新君的事,國不可一日無君,只有立了新君,陛下才能瞑目。&rdo;於晏緩緩道:&ldo;葉尚書說得好,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方才臨終前,曾說過等肅王殿下回來,再頒遺詔,可見心中屬意,便是肅王,如今雖無遺詔,也要照陛下的心意來辦。&rdo;葉昊:&ldo;於相此言差矣,陛下雖然說讓肅王回來再宣詔,可並沒有說要傳位於肅王,如今沒了遺詔,您可不能信口開河,陛下還在這兒看著呢!&rdo;於晏怒道:&ldo;若陛下不是屬意肅王,緣何又會說出讓他回來再宣詔的話,他怎麼不將大皇子也召進宮呢!&rdo;馮朝好聲好氣道:&ldo;於相不必動怒,咱們也是就事論事,一腔碧血丹心,日月可鑑,陛下要等肅王歸來,不一定就是要傳位給他,更有可能是希望所有皇子都在場,能夠聽見遺詔,廢庶人夏侯淳已經被廢為庶人,便不能再算皇子了,陛下自然不會提及他。&rdo;於晏冷笑:&ldo;那依滕國公看,您覺得誰最合適當新君呢?&rdo;馮朝斯斯文文道:&ldo;這話我說不好,還是讓大家來說罷,哪位皇子最得民心,自然有最多人支援。&rdo;&ldo;滕國公這話就說錯了!&rdo;出聲的居然是顧香生,她方才閉目養神,已經漸漸將精神養了回來。&ldo;在場哪裡有庶民?如無庶民,怎麼算得上民心?您若要看民心,應該找個銅鑼到大街小巷敲,逐個詢問了,那才叫民心。&rdo;馮朝淡淡道:&ldo;恕我直言,肅王妃,您終究是內帷婦人,此等國之大事,怕是沒有您說話的份。&rdo;&ldo;那我呢,我也是婦人,難不成我也沒有說話的份!&rdo;長公主高聲道。馮朝拱手忙道:&ldo;長公主自然不同!&rdo;&ldo;那我嫂嫂怎麼就不能說話了?&rdo;這回質問的卻是嘉祥公主,她不知何時醒轉,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起身。&ldo;我嫂嫂出入疆場,箭術如神,參與修史,興辦蒙學,所做的一切,只怕比在場許多男人都要多得多,連陛下都曾誇她&lso;胸懷錦繡,內蘊高華&rso;,試問你們誰能做到!&rdo;馮朝沒想到向來溫和的嘉祥公主都會突然發難,便道:&ldo;公主誤會了,臣不敢對肅王妃無禮,只是肅王妃身為肅王女眷,事關立儲,她理當避嫌。&rdo;顧香生道:&ldo;滕國公說得好,與此有關的都該避嫌,那滕國公身為七殿下表舅,照理也是應該避嫌的罷?&rdo;夏侯洵道:&ldo;眼下最要緊的,是立了新君,好為陛下發喪,五嫂又何必摳著些許字眼不放?&rdo;長公主怒道:&ldo;陛下已經有聖意,又何來推舉之說,七郎,你別混淆視聽!&rdo;夏侯洵分毫不讓:&ldo;敢問姑母,陛下的聖意在何處,還請拿出來讓我等一看!&rdo;&ldo;你!&rdo;長公主一噎,怒目相向。夏侯洵道:&ldo;你們口口聲聲說陛下屬意五兄,可五兄現在連人影都見不著,這天底下哪裡有新君連先帝發喪都不在場的道理!他不在場,又如何主持大局!他不在場,又如何理政問事,如何安定民心!如何震懾城外那些野心勃勃的藩王!&rdo;&ldo;你怎知我不在!&rdo;夏侯洵還待再說,冷不防被這個聲音一截,渾身便是一震。他緩緩望向聲音來源處,面容上俱是震驚。再看馮朝,亦是一臉難以置信。門外士兵舉起熊熊火把,將黑夜徹底照亮。他們簇擁著夏侯渝,如同天降神兵一般,出現在門口。夏侯渝渾身浴血,一身戰袍已經染紅,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但他面上不見疲色,雙目凌厲如刀,心裡有鬼的人,被他視線一掃,都不由自主低下頭。&ldo;五郎,你終於回來了!&rdo;長公主又驚又喜。&ldo;有勞姑母掛念,有勞各位惦記!&rdo;他拱手朝長公主等人致意,又不著痕跡朝顧香生的方向看了一眼,輕描淡寫道:&ldo;路上出了點意外,所以來遲了。&rdo;夏侯洵面不改色:&ldo;五兄平安回來就好,陛下駕崩,你快去拜一拜罷!&rdo;夏侯渝聞言神色一肅,大步朝皇帝那裡走去,撲通跪了下來,喊了一聲&ldo;陛下&rdo;,語帶哽咽,鄭重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