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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臨無法心如止水,所以他只能儘量不將視線與對方對上,免得勾起那一腔愛恨情仇。然而眼前這個人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是個失敗者。魏臨藏於袖下的手,無聲無息地攥緊了拳頭。沉默尷尬的時間沒有太長,顧皇后讓他平身免禮,然後溫聲道:&ldo;我知你心比天高,本也不欲召見你,以免你以為我有意折辱你。&rdo;魏臨拱手:&ldo;臣何敢作如此想。&rdo;顧香生聽出他平靜語調下的微瀾,也並未多言,只道:&ldo;今日見你,是因為有一個人想見你,託到我面前來,所以我想讓你們見一見。&rdo;魏臨微微蹙眉,沒等他領會對方的語意時,便聽見顧香生道:&ldo;出來罷。&rdo;出來?誰出來?總不會是讓皇帝出來,夫妻倆準備聯手給他個難堪罷?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魏臨臉上是全然的冷淡。然而從後面走出來的,卻是一個他完全料想不到的人。嚴氏。他原本應該已經死了的妻子。魏臨的瞳孔微微一縮,幾乎就要直身而起!他死死盯著嚴氏,確定對方正是他所想的那一個人。嚴氏去了華服美飾,一身荊釵布衣,顏色依舊動人。她並沒有因為看見魏臨而驚恐,反而從容不迫,先向顧香生行了一禮,然後才向魏臨微微屈膝:&ldo;好久不見,夫君別來無恙?&rdo;魏臨漸漸平靜下來,他明白夏侯渝騙了自己,嚴氏根本沒有死。實際上他卻也冤枉了夏侯渝,後者其實本沒打算&ldo;收錢不辦事&rdo;,只是魏國歸降那會兒,正好碰上先帝病重,夏侯渝不得不日夜兼程趕回齊國,嚴氏父子的事情就此耽擱下來,還是等他坐穩了皇位,方才派人去讓嚴氏父子&ldo;病亡&rdo;,當時顧香生聽說魏臨與夏侯渝的交易之後,便說道:&ldo;嚴氏父子把持兵權,本也是存著要挾魏臨,凌駕皇權的心思,有因必有果,成王敗寇,他們死也就死了,但嚴氏身為女子,從頭到尾卻沒主動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當年嫁給魏臨也非她所願,後來嚴氏父子掌兵,更不可能是她勸阻得了的,不管她品行如何,當不至死,如若可能,還請陛下饒了她一命。&rdo;妻子難得主動提出一個要求,夏侯渝哪裡會有不從的,自然就同意了。嚴氏逃過一命之後,一直隱居在京郊一處宅子裡,像尋常婦人那樣,甚至還親自下地幹活,左鄰右舍只當她喪父無子,卻絕想不到這女子還曾當過一國皇后。她與魏臨所生的那一兒一女,原是被魏臨帶走,養在府裡的,然而前不久,那兒子因染了風寒,一病不起,竟然就夭折了,她聽說之後,才求到顧香生面前,希望能夠與魏臨見一面,並帶走女兒撫養。魏臨不知其中內情,乍瞧見嚴氏,只覺得自己奉上魏宮寶藏,卻終究還是被夏侯渝欺騙了,心頭憤怒,連帶看嚴氏的目光,也早沒了當年那一絲僅剩的柔情,而泛著全然的冷意。二人久別重逢,無論是恩是怨,總有許多話要說,顧香生知道自己在旁邊,許多話嚴氏便開不了口,於是起身離開,將內殿留給兩人。&ldo;殿下不多留一會兒麼,也聽聽魏國公要對嚴氏說些什麼?&rdo;蘇木在旁邊道。顧香生搖搖頭:&ldo;至親至疏夫妻,他們兩人,早已無話可說。&rdo;前半句蘇木沒聽懂,聽見後半句,她便道:&ldo;只怕魏國公一怒起來,會失手對嚴氏動粗呢!&rdo;顧香生失笑:&ldo;你不瞭解他,他不是那種人,縱然恨極了嚴氏,他也不會失態至此。他隱忍了大半輩子,若無意外,也還會繼續隱忍下去的。&rdo;這樣的人,心事藏得太深,無人可以窺透,若他願意,可能還會留一條縫隙,稍微容許別人進駐一點點影子,可也只有一點點影子,再多卻不能了。顧香生曾努力過,她相信嚴氏也曾努力過,但後來事實證明她們都失敗了。人與人的追求本就不一樣,魏臨將皇位放在最前面,所以他必然會是這麼個性格,即便再來一次,他也不會有半分改變,半分後悔。嚴氏既然看透了這一點,又有父兄的仇恨,此生與魏臨必然也是形同陌路。想及此,她低低嘆了一聲,也不知是為魏臨,還是為嚴氏。&ldo;陛下來了!&rdo;蘇木低呼一聲。顧香生轉頭,瞧見大步朝自己走來的人,嘴角也忍不住揚起笑意。☆、 番外如何處理好戰敗歸降者的去留,對於勝利者這一方而言,其實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南平是個小國,還算好辦,這個國家的疆域加起來,也沒有齊國的三分之一大,南平天子歸降,將其封個侯爵也就罷了,餘等宗親大臣,那些個賢能的,皇帝想用便用,不想用便可以撂開不管。但吳越和魏國是大國,處置起來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吳越還好辦,天子心高氣傲,見江山亡了,直接就把自己給解決了,也不需要等齊國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