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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顧香生這些話,並非無的放矢,她也不是法,只是一人之力,終究有限。你可曾想過將這章法寫成要略,挑幾個低階武官先背誦嫻熟,自己訓練即便,再如此教授給底下計程車兵?又譬如施行賞罰制,將所有人分成幾撥,標以固定編制,每回演練時,優先者能得何賞,名次最後者又該如此?&rdo;於矇眼睛一亮:&ldo;這個法子倒是不錯,我先前也曾想過,不過那會兒囊中空虛,要罰倒是可以,要賞便拿不出手了,若是使君肯解囊相助,嘿嘿……&rdo;顧香生好笑:&ldo;賞什麼都可以,不過是個名頭罷了,並不是非錢糧不可,為的只是讓人知道榮耀恥辱,知恥近乎勇,而後方能振作士氣,所向披靡。&rdo;於蒙方才也只是開個玩笑,若他真是那種貪圖錢財的人,早就跟沈南呂攪和到一塊去了,也不至於落魄至此。聽了這話,他便點點頭,也有了幾分正經嚴肅:&ldo;言之有理,受教了。&rdo;顧香生:&ldo;也可定時請幾位先生,到軍中教授士兵讀書習字,總會有人願意奮發向上的,這些人,以後興許就是于都尉的助力,你也可以從中進行選拔,那些成日裡懈怠瀆職,只想著享樂安逸的,儘可淘汰了。&rdo;四萬人不算多,但如果裡面都是戰鬥力薄弱的,那還不如削減兵員,留些真正有用的。她這一說,就說了很多,於蒙也是個有想法的,只是苦於以前邵州局面混亂,沒有人重視這些,他總有些懷才不遇的抑鬱之感,宋暝雖然是好友,但對方是文官出身,於兵事上其實也不是非常擅長,根本無人可以溝通交流。於蒙沒想到這時碧霄過來道:&ldo;天色不早了,如果再不下山,恐怕就要在山上過夜了。&rdo;眾人方才驚覺時間飛快,徐澈失笑:&ldo;是我忘形了,不如由我做東,一道下山去用個晚飯罷。&rdo;顧香生笑道:&ldo;中午才吃了齋菜,現在腹中空空,使君可不能為了省錢請我們吃齋席!&rdo;於蒙也道:&ldo;那是,使君請客,我得好好蹭一頓才行!&rdo;徐澈:&ldo;那就去城東一處飯莊罷,聽說那兒的全魚宴做得極好,我還沒去嘗試過。&rdo;宋暝:&ldo;使君所說,莫非是城東的姜太公飯莊?&rdo;徐澈:&ldo;正是。&rdo;宋暝笑道:&ldo;那處地方,我等卻是知道的,那東家姓姜,自稱姜太公後代,飯莊也有趣,取的正是姜太公釣魚的典故,那東家說,古有姜太公釣魚,今有他們姜氏做魚,做魚還不止,得做全魚宴,才算本事,所以他們家的全魚宴,一共三十六道菜,道道都有魚,道道都不重複,味道的確是不錯的。&rdo;徐澈:&ldo;你說得我都垂涎三尺了,那便去嚐嚐罷。&rdo;就著絢麗的晚霞,一行人下了山,夕陽鋪在山道上,連旁邊林木都染上一層橘光,徐澈三人忍不住走走停停,駐足眺望,唯獨於蒙絲毫沒有那份抒情的心思,嘴裡喊著肚子餓,催促他們走快些。及至他們抵達姜太公飯莊時,天色終於完全暗了下來,幸好還趕在宵禁前的最後一刻回城,否則即便是徐澈他們,要進城也得花費一番工夫。宋暝於蒙是常客,飯莊的夥計是認得的,聽說邵州刺史親臨,便連東家都迎出來,當著徐澈的面納頭便拜,行了個大禮。徐澈嚇了一跳,自從來到邵州,對他行禮的官紳百姓多了去了,但他還從未見過如此激動的,不知道的還當對方有什麼冤情呢。&ldo;老丈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請起!&rdo;他伸手欲扶,對方卻堅持叩完三個響頭,不僅自己叩首,還帶了兒孫一併過來,讓他們也給刺史行大禮。&ldo;使君有所不知,我這飯莊原先也有些年頭了,後來沈氏仗著有前刺史撐腰,便想來買我這飯莊,說我這兒風水好,我不肯賣,他就日日找人過來搗亂,攪得我這生意做不下去,若非您將沈氏打倒,我這飯莊還不定何時才能恢復往日的生意呢,這都多虧了您吶!&rdo;東家年過五旬,鬚髮皆白,口齒卻還十分流利,說話也不帶歇著的。&ldo;沈氏之死,實由其作惡多端所致,就算不是我在,換了別人當這個刺史,同樣也要辦他,老丈不必放在心上。&rdo;徐澈笑道,看得出他心情極好,話又說回來了,誰不願當一個萬民稱頌的父母官呢,只是有些人覺得被百姓惦記,還不如多撈些錢實際,各人追求不同。而在徐澈看來,便是給他一車子的黃金,也不及眼前這一句真情實意的道謝來得真切。&ldo;話不是這樣說,換了哪一任刺史,只怕都是與那沈氏勾結一起,做壞事的份,要麼就是膽小怕事,不敢招惹沈氏,像您這樣肯為百姓除害的使君,一百年也未必能碰上一個!託使君的福,小人全家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