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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您安排這出戏,為的是讓曹樂友反戈?”“什麼反戈,”胤禩敲了他額頭一記。“這叫棄暗投明。”“是是!”陸九傻笑。“您就那麼相信曹樂友嗎?”“他若為富不仁,早在知道我身份的時候,就該告訴他父親了,但他並沒有這麼做,說明我也沒有看錯人。”胤禩笑道,順手下了步棋。“我走了一步險棋,但事實也證明確實值得,他的為人,實與曹家格格不入,卻是可惜了。”隆科多盯著棋盤看了半晌,搖搖頭,丟下手中黑子。“八爺棋藝高超,奴才認輸。”胤禩失笑:“你說這話也不怕虧心,我可是眾兄弟中棋藝最不高超的,若與我四哥對弈,保管不出半盞茶就能輸得丟盔棄甲。”正說著話,阿林走了過來。“稟八爺,曹樂友求見。”隆科多笑道:“說曹操,曹操到。”曹樂友看著胤禩,突然覺得這少年其實從一開始,便流露出與旁人不同的氣度來,自己當時沒有細察,竟也相信他出身商賈之家的託詞。胤禩也不急,靜靜地等他開口。半晌,曹樂友才道:“八爺,能否容我冒昧問一句。”胤禩笑道:“曹兄何必如此客氣,請講。”曹樂友嘆了口氣:“鹽商之害,當真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胤禩望著他,斂了笑容,正色道:“說到底,還是一個利字,商人逐利,這是本色,原本無可苛責,但凡事都有個度,超過了這個度,就容易成為禍患。曹兄雖然鮮少接觸買賣,但想必也有聽說,鹽商用自制大桶,替代鹽場中桶來收購食鹽,從中獲取差額暴利,讓灶戶家敗人亡,又給灶戶放貸,讓他們無力償還,只好為鹽場做白工,這其中種種,若非鹽商趨利而行,官府放任施為,又怎會如此,發展下去,只會貧者愈貧,而富者愈富,江南繁華之地,將不復安寧。”曹樂友也知道這些禍害,但此時自胤禩口中娓娓道來,卻更清晰地呈現在眼前,讓他找不出話來為自己的父親開脫。“若我將證據交給你,你真能放曹家一馬?”胤禩柔聲道:“你檢舉有功,我自然會稟明皇上,從輕發落,再者罪大惡極的,是翫忽職守的江南官員,你父親,連同曹家,甚至整個揚州的鹽商,都不是首惡。”曹樂友長嘆一聲,從懷中摸出一本賬冊,遞給胤禩。“這是我父親歷年來賄賂所有官員的明細賬目。”胤禩一震,繼而狂喜,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接過來看也不看一眼,便將其放在桌上。“曹兄大公無私,實令胤禩欽佩。”曹樂友苦笑:“只怕家父知道了,絕不會這麼認為。”曹真當然不會這麼認為,勃然大怒已經不能形容他的心情,曹樂友一回到家,馬上被曹真命人綁起來,打了個半死,這還是曹母在一旁苦苦求情,這才在他還剩下一口氣之前關進柴房,不許旁人探視。但即便如此,他想通知揚州官員,也已經來不及了,派回去的小廝回報說,揚州城凡是有點官職的老爺們,都已被八貝勒爺邀請前去赴宴。 結果筵席擺在揚州的清和園,這次除了宴請揚州大小官員之外,還請了戲班子來唱戲,一時間燈火璀璨,花團錦簇,可謂熱鬧之極。“這回八阿哥可是下足本錢了。”李陳常拈鬚看著不遠處臺上男扮女裝的戲子挽著水袖婀娜搖擺的模樣,微微一笑。喬興祖的面色卻並不放鬆。“我總覺得有點不妥,這八阿哥一來,連面上的功夫也沒做,就一派太平,是不是太順利了?”李陳常嗤笑一聲:“喬老糊塗了,你可忘了這揚州是誰的地盤?太子爺!八阿哥這般行事,自有太子爺在京城為他轉圜,再說天高皇帝遠,這江南又有哪個官員是清清白白的,就連那江寧曹家……”他哼了一下。“也不見得乾淨到哪裡去吧。”喬興祖心道,你有太子撐腰,別人可沒有,萬一出了事情,還不是其他人出來頂缸,面上也隨著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原來如此。”這頭兩人說著話,那邊八阿哥胤禩帶著隆科多走了進來,一邊與大小官員打著招呼,面色和煦如春風。“再過兩天,本貝勒在揚州的差事也算了結了,揚州今日繁華,諸位實有大功,且讓我代皇阿瑪祝諸位一杯。”胤禩笑道,舉起酒杯。滿座官員忙起身回禮。“不敢當!不敢當!”“八阿哥少年英才,才是我輩中人敬服的!”“八爺客氣了!”胤禩掃過眾人,又笑道:“今日一席酒,就當是我酬謝各位這些日子以來的照料,但願下回有機會來揚州時,還能與你們敘舊。”李陳常深覺這位八阿哥無比識相,也跟著揚起笑容:“京城裡的人都說八爺玲瓏心思,七竅心肝,今日一見,果然不凡,且讓下官代揚州官場謝過八爺大恩!”李陳常是太子的人,面對十幾歲左右的胤禩,說話難免帶了點老氣橫秋的不敬,讓胤禩身後的隆科多眉頭微微一皺。胤禩卻似乎毫無所覺:“我於諸位有何大恩,不過是諸位廉潔奉公而已。”兩人相視一笑,頗有些心照不宣的味道。酒過三巡,眾人放開了些,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