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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一愣,應了一聲,隨即跑出去。過了一會兒,又匆匆跑回來道:“爺,岑夢如還在外頭,不過已經暈倒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能撐這麼久,也算不容易了。“把人帶進來吧,給他暖一暖身子,等醒了,就送出去。”“是。”胤禩回到房中,讓廷姝服侍他更衣,那頭岑夢如已經悠悠轉醒,陸九又跑來稟報:“爺,岑公子剛醒,看起來精神不大好,還沒等奴才趕人呢,他就掙扎著要走了,還說了句話。”“說了什麼?”陸九支支吾吾:“奴才只是照實說,他說自己錯認了人,還說,說爺真不像條漢子。”胤禩不怒反笑。陸九遲疑道:“爺,奴才把他趕出去?”“趕出去。”胤禩淡淡說完,轉頭對廷姝道:“我進宮一趟。”廷姝點點頭,心底泛起隱隱的擔憂。 梅傷岑夢如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待在溫暖的屋內,而不是雪地上,忍不住長長出了口氣。下人端著碗走進來,臉上不掩冷淡的神色。“岑公子,我們爺說了,讓您把薑湯喝了,就請走吧。”岑夢如苦笑。他當然不會對胤禩有一丁點怨懟,不僅不會,心中甚至還是有所感激的,雖然他面上表現得很著急,還出言相激,但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救李蟠,別無他法的下下策。之前胤禩百般相邀,他也不想寄人籬下,還是因為骨子裡那幾分文人傲氣,但是如今上門相求,卻是為了至交,岑夢如並不覺得有損顏面,反而知道自己在為難胤禩。知道歸知道,但凡有一線希望,他也只能盡力去嘗試營救,否則李蟠下獄,指不定明日就是個戍邊的罪名,若是再重些,或許還會連累家人老小,這一輩子就毀了。“多謝,請問八爺現在得空麼?”那人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們家爺進宮去了。”岑夢如一愣。胤禩走入西暖閣的時候,耳邊還停留著梁九功的悄聲話語。萬歲心情不佳,八爺莫要逞能。康熙盤膝靠在軟榻上,腿上蓋著大氅,右手還抓著硃筆,從鼻孔裡淡淡地哼出一聲,將筆丟棄在桌上,也不知是厭煩那些奏摺,還是看到胤禩進來。“給皇阿瑪請安。”胤禩跪下,躬身行禮。“起來罷。”康熙睃了他一眼。“如果想說與胤礽索額圖有關的事情,那就不用開口了。”康熙出聲,便將話堵死了,實是近來被擾得煩不勝煩,御史風聞言事,京官附和分立也就罷了,連地方督撫大員上摺子議事請安,亦或多或少提到此事,這也讓康熙徹底意識到索額圖經營數十載,勢力範圍究竟有多大。胤禩垂首道:“兒臣要說的事情,與索額圖無關。”康熙挑眉。“哦?”“兒臣此來,是想懇請皇阿瑪對李蟠從輕發落。”從康熙這個角度,只能瞧見胤禩低垂的頭,而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看懂這個兒子,說他年少衝動吧,偏偏他平日一言一行,無不謹慎老成,分毫不差,若說他城府深沉,工於心計,偏偏有時候又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康熙本以為胤禩與其他人一樣,開口便是譁眾取寵,或者落井下石,但他卻選擇了毫不相關的李蟠。“你知道朕為什麼處置他嗎?”“兒臣知道,京城因此事鬧得沸沸揚揚,身為主考官,李姜二人在此事中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念在國家擇才不易,二人也並非十惡不赦之罪,兒臣斗膽,請皇阿瑪將兩人從輕發落。”康熙看著他。“既然你知道怎麼回事,就不該來為他們求情,無須多說了,跪安吧。”“皇阿瑪……”“下去!”胤禩咬牙。“皇阿瑪請聽兒臣一言,姜宸英年已七十,李蟠一個文弱書生,唯恐在獄中不能久待,一旦有個差池,傳出去怕於朝廷名聲有損。”康熙怒顯於色。“既然你不想走,就到外面跪著吧,別在這礙了朕的眼!”看著胤禩默默起身退出內殿,康熙突然出聲。“梁九功。”“奴才在。”“你覺得朕對胤禩,是不是過於嚴厲了?”“萬歲爺自然有所考慮。”梁九功小心翼翼道。“你過一會兒就傳旨讓他回去,再熬碗老參湯送去,別說是朕吩咐你做的。”“這……”“怎麼?”康熙睨了他一眼。“你們平日的私交不是很好麼?”梁九功驚出一身冷汗,連忙跪下。“萬歲爺明察,奴才跟八爺只是……”“行了!”康熙揮揮手。“朕又沒有追究,還不快去!”“嗻。”梁九功起身時,偷偷覷了一眼康熙的表情。只見帝王臉上並無方才的怒色,反而帶著一股淡淡的柔和之意。胤禩並沒有在外面跪多久,梁九功的老參湯也還沒有送到他手裡,便發生了一樁變故。他正跪在冰涼的地上,望著外頭白雪,心裡想著方才康熙的反應,便見一宮人匆匆過來對梁九功低語幾句,梁九功皺眉看了他一眼,又進屋去了。胤禩心中一動,略感不妥,片刻之後,果然看見梁九功走出來扶起他,一面急急道:“八爺,良妃娘娘暈倒了,萬歲爺讓你快過去看看。”胤禩一愣,頓如晴天霹靂,也顧不上其他,藉著梁九功的手站起來,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