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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瞪他一眼,避了開去。他卻不知自己的舉止向來優雅淡定,此刻卻帶了幾分孩子氣,讓胤禛不由莞爾。一邊仍是伸出手去將他挽住,不由分說。又回過頭。“八弟妹回去罷,有我在。”廷姝點點頭,看著兩人的身影出了大門,上了馬車,這才轉身折返回屋。額娘說去就去了。可如今這京城,烏雲壓頂一般,就連她這婦道人家也覺出幾分不妥來。爺暫時賦閒在家也未必不是好事……廷姝嘆了口氣,掩下眉間憂色。胤禩望著眼前的莊子,不由愣了一下。這是胤禛上回帶他來過的地方,只不過上次來的時候是秋冬,萬物蕭瑟,如今卻是初春,枝葉茂盛,綠樹成蔭,別有一番趣致生機。“四哥?”胤禛一笑,扶著他下馬車往裡走。“我記得你說喜歡這兒的葵花,剛好又開了,帶你過來看看。”胤禩有點無奈:“我沒那麼虛弱,你們都個個把我當成瓷做的。”“若你不想被人攙扶著,就自己趕緊振作起來。”胤禛將他帶到正是上回住的廂房,又走到窗前開啟窗戶。金黃燦爛的葵花霎時映了滿目。胤禩失語片刻,方道:“四哥煞費苦心了。”“晚上我備了幾個酒菜,我們兄弟倆小酌一番。”胤禛語氣淡淡,看他的目光卻柔和下來。話說得隨意,但胤禛是很下了些心思的。酒是陳年的花雕,做菜的廚子是從府中帶過來的,燭影搖紅,襯著隱隱酒香,已是燻人欲醉。胤禩歪著身子靠著榻上軟枕,將酒杯倒了個滿,朝胤禛一舉,懶懶笑道:“祝四哥身體安好,萬事隨心。”胤禛沉默片刻,也舉起酒杯。“人活在世上,萬事豈能隨心,莫說我辦不到,皇阿瑪也不可能,就拿生老病死來說,誰能阻止。”胤禩點點頭,沒有說話,也不再理會他,徑自喝完便倒。漸漸地眼神有些迷離起來,薄唇映著搖曳不定的燭火,顯出幾許瀲灩的光澤。胤禛看得有些發怔,不由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低低道:“別喝了。”自己特意選了陳酒,本想讓他更醉一些,趁機將不痛快宣洩出來,免得鬱結於胸,但現在看他這樣,心頭更多的卻是不捨。胤禩笑了一下,用另外一隻受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動作流暢決絕,平素爾雅的眉目此時看來竟多了幾分媚色。胤禛嘆了口氣,繞到他那一側,伸手將人緊緊圈住。“你要是傷心,就哭出來,這樣悶著,只會生病。”胤禩難得浮現出與平日截然不同的脆弱模樣,卻絕不是他喜歡看到的。這人原先修長卻蘊含著力道的身軀,如今卻只餘下清瘦而已。“良妃娘娘,必是不樂意看見你這個樣子的。”“額娘……”胤禩嘆了口氣,喃喃道,“我沒想過額娘會就這麼去了的……”“我知道。”胤禛柔聲道,以為他說的只是傷心良妃去世,卻不曾想過另外一層更深的含義。“小時候,我很羨慕別人,可以在額娘面前撒嬌耍賴,肆意親暱,而我,雖然有自己的額娘,卻連天天見面也做不到……”“現在我終於有能力去孝順她了……”“她不該這麼早走,都是因為我……”“因為我……”聲音悲慼,終究化作一聲嗚咽。那人的頭埋在自己頸窩,顫抖得厲害,濡溼而溫熱的感覺那麼明顯,胤禛閉上微微溼潤的眼,環住他,兩個男人擁抱的姿勢如同一對交頸的鴛鴦。“小八。”喊這個稱呼,就如同兩人還是幼時那般親近。“小八……”胤禛一遍又一遍,低聲喃著,就像在喚一件心頭珍寶。 結髮作者有話要說:首先多謝兩位的提醒,俺之前沒有注意到孝期的問題,後來去看了相關資料,是這樣的:守孝3年是漢人的說法,在清朝也依舊是,但滿人本身只需百日,滿人官員丁憂甚至只要一個月,當然皇帝大喪還是要27個月,然而喪歸喪,新皇也還是照樣可以登基的,也沒有不能寵幸妃子,清朝因為是滿人當政,所以他們自己的規矩沒有那麼嚴。“清帝王因政務繁忙,受漢族影響,皇太極之喪規定“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釋服”。老皇帝死,新皇繼位,雖在喪期,臨朝大典時仍要求官員“冠宜綴纓”。一般滿族人家,百日內起居不釋白。至百日,備香楮祭書到墳前敬奠,脫去孝服,稱之“釋服”。三年內,男不穿紅衣,女不戴簪花,保留著滿族的古制。”——似夢非夢,似醒非醒。胤禩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如同在水中起伏,耳邊轟鳴作響,卻都聽不清晰,不由蹙著眉頭,隨手抓到一物,便如看到救命的浮木般靠過去。那“浮木”身上也泛著淡淡酒香,胤禩眯起眼循著氣味嗅過去,忽覺唇上覆下溼吻,溫熱輾轉,細密纏綿,鼻息間縈繞著微醺陳香,不由迷了心神,一時沒有掙扎,讓對方一點點加深這個吻。胤禛全然沒有想到這人居然一反常態,壓根就沒遇到半點反抗,甚至在彼此唇舌交纏的時候,對方還伸手攬住自己的背部。他心頭一熱,藉著喘息的空隙低低喚道:“小八……”那人自然不會應他,他喝的酒要比自己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