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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在說話,冷不防身後傳來一陣馬嘶聲,接著是有人急急勒住馬的籲聲,他們回過頭一看,卻原來是馬車撞到了人,被撞的是個老人,坐倒在地上,像是受了驚嚇,旁邊還有個年輕的想要扶起他。“哪來的不長眼的,故意來訛錢的吧,馬車明明走得不快,你還一個勁的撞上來!”車伕嚷嚷起來。高明與惠善都有些氣憤,惠善甚至想挽袖子上前教訓那車伕,胤禩忙阻住他。在北京這塊地兒,抬頭不見低頭見,隨便撞上一個保不齊就是某王府的親戚,胤禩雖然不懼,也不想旁生枝節,二來確實有些地痞無賴,假裝被撞上,實際只不過是為了訛些錢財。“爺?”“看看再說。”這對爺孫倒不像是訛人的,年輕人見狀就想發作,反而是老人拉住他搖搖頭。“怎麼回事?”馬車裡跳出個小姑娘,不過十來歲年紀,一身火紅旗裝,俏麗活潑的模樣。她這一下來,車伕也跟著下來,誠惶誠恐:“格格,這兩個人……”格格二字入耳,爺孫倆便知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舉凡旗人,在這京城裡走路都好像比別人高出一截來,更別說這小姑娘看起來就像大戶人家出來的。胤禩那邊自也緊緊盯著那小姑娘看,半分移不開眼。高明和惠善只當自己主子春心萌動看上人家,惠善不拘小節,開口嬉笑一聲:“爺喜歡那小姑娘不成,倒可湊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聲音不小,連對方也聽到了,小姑娘轉過頭來,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又從袖中掏出一小袋銀兩,丟個爺孫倆。“喏,不管是不是撞了你們,這些錢當是賠償,拿去看病壓驚吧!”語調清脆,煞是好聽,就是言辭之中頗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倒也符合她的身份。胤禩暗自苦笑一聲,她總是這般,嘴硬心軟,明明給了人家好處,卻還是這種語氣,倒似仗勢欺人,平白討不到好去。不待爺孫倆回答,她已轉身上了馬車。車伕吁了一聲,復又行駛起來。經過他們身旁的時候,車簾被掀起來,露出小姑娘皎潔秀麗的面孔,她狠狠剜了三人一眼,留下一句話。“不要臉的登徒子!”惠善和高明被罵得咋舌,待馬車走遠了,惠善才舒了口氣:“好潑辣的性子,長大了誰敢娶!”胤禩卻有些悵然,他本想好了無數種辦法,能在方才那一刻讓她對自己留下更加惡劣的印象,如此一來,日後他們也就不可能在一起。可是事到臨頭,偏偏又做不出來。只要看見那張熟悉的容顏,他就忍不住想起前世種種。沒有人比胤禩更瞭解她,刁蠻潑辣,心直口快,明明生在王侯之家,卻總希望能夠一生一代一雙人,就算後來嫁給他,也不改性情,堅決不許他納妾。對她,胤禩不是沒有過怨懟的。她出身高貴,看不起良嬪的出身,婆媳兩人關係並不好,她連進宮給婆婆請安都不甚樂意。胤禩因著她的身份給自己帶來的政治利益,不得不退讓妥協。她說不能納妾,便不納妾,她說不想進宮,便好言好語地勸,怨懟在日積月累中產生。以致於皇阿瑪大怒,說她善妒專寵,硬將兩個妾室賜給他的時候,看著她傷心扭曲的面孔,自己心中竟然是無比暢快。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一直到臨死前,聽聞她的死訊,又思及這些年來的事情,他才慢慢知道,是自己先做錯了,才會引來後面這麼多的憾事。如果不是自己貪圖她的身份,千方百計求來指婚,她就不會委屈下嫁,摻和到這些勾心鬥角之中來。如果不是自己妄想不該得到的東西,她也不會跟著他一起受苦,還被連累而死。以她的身份,原本可以嫁得更好,過得更好的吧。如今能重來一次,自然是再好不過,胤禩怎麼也不想讓她再嫁給自己,這樣對他們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一想到兩人今生也許就此陌路,互不相干,胤禩不由失笑,覺得滑稽,又隱隱有些沉重。“我們走吧。”他說道,轉身往馬車相反的方向走去。高明與惠善面面相覷,快步跟上。馬車內,毓秀越想越不忿,覺得自己不該那麼輕易放過那幾個出言輕薄自己的人,又掀起車簾子往後望去,街道上人來人往,喧囂吵鬧,卻哪裡還有那三人的蹤跡。 震撼俗話說“旗人多禮”,這種禮儀表現在婚事,尤其是皇子的婚事上,就愈發繁複。康熙指給四阿哥的府邸,是前明的內官監官房,修葺一新之後,府內倒也寬敞氣派,連後花園草木山水,都十分別致可愛,此時府中下人忙成一團,到處張燈結綵,也正是為了迎接女主人。震天的鞭炮與鑼鼓聲中,胤禩站在人群裡,看著花轎遠遠地被抬過來,而四阿哥胤禛穿著蟒袍掛著紅綢站在那裡,縱然臉上甚少笑容,被四處鮮紅的顏色映襯下,彷彿也染上淡淡的喜悅。喜轎搖搖晃晃,到了門口,蘇培盛忙喊人放鞭炮,喜娘彎腰掀起轎簾,將抱著寶瓶的新娘子扶了出來。胤禛拿過弓箭,朝喜轎射了三箭,喜娘忙笑著高聲喊道:“一支箭來先向東,新人腳下踏金龍,二枝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