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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作以往,莫說區區一個袁瑛,哪怕是十個袁瑛,晏無師都不會放在眼裡,不過今非昔比,袁瑛頂著沈嶠師弟的頭銜,在他眼裡終究是要與眾不同一些。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祁鳳閣收徒實在是不拘一格,他座下五個徒弟,個個性情都不一樣,像袁瑛這樣木訥的更是少見。待玉生煙鬱悶地領著袁瑛去安頓之後,沈嶠望著棋盤有些出神。晏無師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你想去玄都山?”沈嶠收回心神:“是,我想回去看看。”回去的心早已有之,只是先前功力不濟,沈嶠不想冒險,如今卻不同,他的功力已然恢復得差不多,哪怕對上雪庭禪師這樣級別的人物,亦有一戰之力。不管怎麼說,玄都山總歸是他長大的師門,就算沈嶠無意於掌教之位,也不容許有人心懷不軌,妄圖將他心中的淨土毀於一旦。張本初既然找上袁瑛,那就說明鬱藹已經不符合他的期望,雙方必然發生過矛盾,而且他們的矛盾可能大到足以讓張本初想要將鬱藹由掌教的位置上逐出,再結合浣月宗這邊得到的訊息,這其中若說沒有外力的介入,沈嶠是決然不信的。晏無師:“也好,差不多是時候了,以你現在的武功,想把鬱藹剁成八塊可能不行,一劍穿心應該還是可以的。”沈嶠有些無語:“我上去也未必就一定要殺人呀!”能別動不動就說得這樣血腥嗎?晏無師玩味一笑:“只怕由不得你,玄都山就像一塊放在籠子裡的肥肉,現在籠子有了缺口,眼饞已久的禽獸豈有不撲上去的道理?”沈嶠雖然不喜歡這種形容,但他也明白,對方是對的,這就是玄都山的現狀,鬱藹的武功雖高,但面對內部,人往往會缺少防備,就像他當初一樣。晏無師:“其實我這邊還收到一個訊息,合歡宗在長安失掉大片勢力之後,與突厥人走得很近。”沈嶠蹙眉:“你的意思是,合歡宗在玄都山的事情上也會插一手?”晏無師:“那就不曉得了,你此行單槍匹馬,不如我將座下弟子借一個給你助力,邊沿梅和玉生煙,你想要哪個?”沈嶠:“這本是玄都山內部事務,怎好勞煩他們倆?”晏無師故意道:“這麼說,你是想本座親自與你去了?”沈嶠是個實誠人,他本來沒這個意思,反是被晏無師說得一愣。沒等回答,晏無師便笑道:“可惜這次不能如你所願,上回與雪庭一戰,我傷勢依舊未好,去了也未必能幫上忙。”他的傷勢如何,上回沈嶠已經親自把過脈,是一清二楚的,此時聽他這一說,不知怎的,心底反倒不確定起來。“怎麼過了這許久還未好?”他說著,一邊伸出手去。晏無師動也未動,維持著半靠在軟枕上的姿勢,竟也由著沈嶠搭住手腕。凝神片刻之後,沈嶠面色微微一變:“怎會如此?”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泥萌想問什麼大王喵現在就可以告訴泥萌:沒有虐☆、116|沈嶠本以為晏無師的傷勢不重,過了這麼些天,就算還未痊癒,也該好了大半了。誰知道這一探脈,卻發現對方氣脈凝滯,血氣不暢,隱隱有淤積之象,好像還比之前嚴重了幾分。難道雪庭的武功竟已到了“看似浮萍,實則入骨”的境界?可如果雪庭武功到了這等境界,他又怎會敗在晏無師手裡,還讓對方給廢了武功?晏無師捂著嘴咳嗽兩聲,為他解開謎團:“是我這些時日忙著打理浣月宗的事,要將先前被打散的勢力慢慢收攏回來,所以沒空療傷,原沒想到會如此嚴重的。”沈嶠蹙眉:“此事攸關身體,也是可以輕忽大意的?”晏無師笑了一下,明顯沒當回事:“不打緊,不是什麼要命的傷,回頭日便可痊癒。”沈嶠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放在桌案上:“你我內功根基道魔相悖,我無法助你,但玄都山歷代傳下來的外傷良藥不少,這是我根據其中一個方子,新近去藥鋪調配出來的,你若信得過,就先吃著,每日三丸,可減緩傷勢。”晏無師拿起瓷瓶,入手有點暖,還帶著沈嶠身上的體溫。他的拇指從細膩瓷瓶上摩挲而過,伴隨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沈嶠倒沒多像,只當他心中多疑,不信自己,表面收下,回頭卻偷偷將藥丟掉,那可就暴殄天物了,怎麼說這裡頭也有不少珍貴藥材,不知能救多少人,於是又補充道:“你若是不吃的話便還我,左右也不是什麼重傷。”“為何不吃?”晏無師見他眼巴巴看著瓷瓶,心裡好笑,偏偏不如他的願,拔開塞子,倒出三粒放入口中,又拿過沈嶠面前的梅飲,和著水嚥下去。“感覺胸口滯悶盡去,登時為之一清。”晏無師摸了摸胸口道。沈嶠:“……這又不是仙丹。”晏無師哈哈一笑:“我是說那梅飲!聽說修道之人連津液都能入藥,梅飲方才你也喝過,難道不是有你的津液嗎?”面對此等下流口舌,沈嶠還能說什麼,饒是成日裡聽多了厚顏無恥的話,他白皙面容也禁不住浮上一抹淺紅。晏無師見他眼露羞惱之色,一言不發撐住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