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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嶠,你從半步峰跌落下來,若沒有晏無師正好路過,你能得救嗎,若當時換作鬱藹或昆邪下來尋找,你早就沒命了罷?我聽說你自小父母雙亡,得以拜入祁鳳閣門下學藝,可世上資質好的人千千萬,憑什麼就輪到你被祁鳳閣看上了呢?當日你我相識的時候,你雙目俱盲,武功盡廢,眼看跟個廢人也沒什麼兩樣,若不是得了《朱陽策》,又怎能枯木逢春,重新回到高手行列?歸根究底,不過是因為你運氣比旁人好罷了,若我有你一半氣運,又何愁大事不成?”沈嶠沉默片刻:“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若要如此想,我也沒有法子。”陳恭笑道:“看來你並不認同我的話,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素來看不上我這種靠旁門左道而與你平起平坐的人。你看,今日若不是你幫普六茹堅發動宮變,我依舊好好做著我的趙國公,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沒辦法,我知道宇文贇一死,我在周國就沒了容身之地。普六茹堅類似宇文邕,像他們那種人,與宇文贇高緯截然不同,肯定也不會再重用我,說不定為了彰顯新朝氣象,還要殺幾個我這樣的‘佞臣’,所以咱們今日不得不坐在這裡談條件。”“我知道周朝內宮藏了一卷《朱陽策》,但宇文邕死了之後,我曾得到宇文贇的許可在宮中四處搜尋,卻遍尋不至,我想,那捲東西,應該是有人趁亂拿走了。對普通人來說,拿走殘卷並無用處,除非是江湖中人,所以浣月宗的可能性最大,你與晏無師關係匪淺,他想必也將那個殘卷給了你看過罷?”沈嶠淡道:“不錯,那殘卷現在的確在我手上,不過不是晏無師給我的,是普六茹堅給我的。”陳恭恍然:“難怪,普六茹堅的女兒是宇文贇的皇后,自然近水樓臺先得月!你的武功之所以能恢復那麼快,想必也與《朱陽策》脫不了關係。”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因為陳恭自己也是練過《朱陽策》的人,照這樣說,他的武功與沈嶠其實是一脈相承的。沈嶠:“你想要讓我用《朱陽策》來換雁門郡公?”陳恭含笑:“不錯,不過我不止要藏在周朝內宮的那一卷,連帶你們玄都山的那一部分,也要給我。”沈嶠:“普六茹堅給我的那一卷,現在就在我身上,我可以給你,但玄都山的那一卷早已被我師尊銷燬,我只能背出來,卻沒有原本,只怕你要懷疑我在內容上做手腳。”陳恭:“換了別人,我可能會懷疑,但是你,我卻是相信你的人品的。”沈嶠神色淡淡:“多謝你的信任。”他拿出那份《朱陽策》,拋向陳恭。《朱陽策》幾卷俱是用帛片寫就,上頭的墨汁調入藥材,可保長久不褪色,帛片輕薄,又容易保管,陳恭拿到手中竟是輕若無物,但這種材料本就難覓,他一拿到手,就知道與自己從太阿劍取出來的一樣,都是真的。他伸手接住,反手送入懷中:“勞煩你將你們玄都山所藏的那一卷背出,待我記下,便放了雁門郡公。”人在陳恭手裡,他現在掌握了主動權,自然有恃無恐。沈嶠見他懷中小童面色尚可,便將玄都山那一份《朱陽策》如數背出。陳恭凝神傾聽,待他背完,便點點頭:“我記下了,其中有些字句尚不能完全理解透徹,不過想必此時宮中那邊也快告一段落,等晏無師分、身過來,我以一敵二,未必能佔到便宜,所以來不及向你請教了,有些可惜。”沈嶠:“晏無師與雪庭交手,一時半會也不會過來,我既然已經履約,還請你也遵守信用,將人放了,我自保你安全離京。”陳恭笑道:“算了,你不出手,不代表別人不出手,我知道晏無師手下還有一名弟子在京,武功很是不錯,以我如今的身手,可能與他不相上下,我不願冒險,還得委屈雁門郡公陪我一段,等出了京城,我自然會將他放下。”沈嶠知道與他這種人講信用是無用的,生氣更是無濟於事,所以臉上波瀾不興,只看了他一會兒,點頭道:“可以。但若你不肯遵守約定放人,哪怕天涯海角,我也會追殺你到底。”陳恭哈哈一笑:“你放心,我帶著這麼個累贅有何用呢?普六茹堅那麼多兒子,我也威脅不了他啊,也就只能用他來換《朱陽策》了!”他挾著人質起身走出宅子,門外早已停了一輛馬車,車頭坐了充當車伕的慕容沁。陳恭雖然看著淡定,實則身上沒有一處不在防備沈嶠,生怕他忽然發難。正當他準備提著人上車之際,身後卻傳來一陣細微動靜,破空之聲由遠而近,襲向他的後腦勺!慕容沁身形一動,當即撲向陳恭身後。可電光火石之間,哪怕直到慕容沁會施救,陳恭仍舊難免下意識地回頭望去。便是這一回頭,沈嶠就動了。他的身形快若鬼魅,等到了陳恭面前時,陳恭甚至還沒完全看見後面發生了什麼,就已覺得手腕一痛,太阿劍從自己手中掉落,懷裡隨之一空,沈嶠已經抱起普六茹英,另一隻手印向他的胸口。陳恭只覺胸口悶痛,人不由自主像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