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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是說他不用睡覺,而是練武之人,睡覺就是練功,練功也可以睡覺,將真氣走遍全身,一面運功修煉,一面也是休息,沈嶠雖然不太在乎成敗榮辱,但他也很明白自身實力強大,不必任人宰割的道理,自從重塑根基之後,日日勤練不輟,夜晚休息時,也多是透過打坐練功來放鬆。方才與狐鹿估交手,他內力消耗殆盡,心疲神弛,一時丹田之內空空如也,往常睡夢中還會抽出一絲心神留意外界動靜,現在卻無法如此了,閉眼就沒了知覺,反而進入一個奇異怪誕的夢境。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床榻上,轉頭一看,窗外昏暗,唯獨床邊矮几上燭火搖曳,將闔室照出幽幽明光。還未等沈嶠蹙眉將夢境回憶驅逐,耳邊便傳來戲謔笑語:“這是做了什麼美夢,醒來還回味再三呢?”沈嶠這才覺得不對,自己背後倚靠的東西,分明不是什麼抱枕,而是……晏無師的大腿。他是枕著晏無師的腿醒過來的。饒是沈嶠再淡定,發現這個事實之後也有點不好了,他撐著手肘就要起身,晏無師卻按住他的肩頭:“你還有內傷,不宜妄動。”沈嶠的胸口的確還隱隱作痛,真氣流轉也頗有凝滯,但他不至於連坐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當下便堅持撐起上半身,挪到床榻邊上。感覺到背後傳來的硬實觸感,他微微鬆了口氣,還是靠著床穩妥踏實點。晏無師察言觀色,饒富興味:“你做了什麼夢,一副面泛桃花,雙目潤水的模樣。”沈嶠:“……”聽這形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做了春夢。晏無師還要伸手來摸:“臉這麼燙,必是春夢,這是夢見本座了?”沈嶠抽了抽嘴角:“非也,令晏宗主失望了,只是夢見與許多人打鬥,醒來依舊疲憊得很。”他絕不會說這打鬥的人裡頭也有晏無師,誰知道對方又會說出什麼話來。不過他顯然低估了浣月宗宗主的麵皮,就算不說,人家也照樣能說出不要臉的話:“打鬥?是在哪裡打鬥,莫不是在床上罷?”沈嶠怒道:“晏宗主若是再這樣出言輕薄,貧道就不與你說話了!”他家阿嶠就是威脅人,也這般軟綿綿沒有半點威懾力,晏無師哈哈一笑:“好好,不說就不說,那你說罷,讓你先說!”沈嶠定了定神:“不知我這一覺睡了多久?”晏無師:“好說,足足一天一夜。”沈嶠微微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久,他的傷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但醒來時身上疼痛已經減緩許多,看來是晏無師在他昏睡時助了一臂之力,便拱手道:“多謝晏宗主,往後晏宗主若有什麼需要,但凡不傷天害理,沈嶠定然傾力襄助。”想想對方平日言行有些荒誕不靠譜,在碧霞宗時更常有驚人行徑,他有些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也不能荒誕不經,與世俗不容。”沈嶠如今雖不是玄都山掌教,但也是名列天下十大的宗師級人物,更何況以他的人品,能得這一句承諾,直逾千金之重。晏無師面色含笑,卻輕輕鬆鬆推了開去:“好說,方才已經取過報酬,就不必如此客氣了,再說我們倆什麼關係,不必與本座如此外道。”我們倆什麼關係,我怎麼不知道?沈嶠目瞪口呆,覺得晏無師這些年的光陰,只怕不僅僅是花在練武和經營門派勢力上,肯定也花在修煉臉皮上。晏無師笑吟吟地看他:“阿嶠渴不渴?”沈嶠下意識答:“不渴,多謝晏宗主關心。”晏無師:“我看也是,方才你睡著時,我已給你餵過蜂蜜水了。”沈嶠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怎麼喂的?”晏無師奇怪反問:“自然是杯口對著嘴喂,你還想怎麼喂?”沒等沈嶠說話,他自己面上露出恍然之色:“難不成你以為是嘴對嘴喂?阿嶠啊,你素來是正人君子,何時也變得如此齷齪下流?”沈嶠:“……”他已經被對方噎得啞口無言,饒是沈道長修養再好,忍不住也想翻一翻白眼了。晏無師還安慰他:“也不怪你想歪,我早就與你說過,合歡宗不是好人,不要與他們廝混在一起,像元秀秀白茸那等妖女,以後見著了就有多遠離多遠,我家阿嶠靈秀清雋,如何能被那些人玷汙了?”你浣月宗的名聲好像也沒比合歡宗好到哪裡去罷?還有,什麼叫“我家阿嶠”?誰是你家的?沈嶠在內心瘋狂吐槽,但論辯才,他自問比不過晏無師,若說一句,對方必有十句等著。之前傷重昏睡也就罷了,現在醒來,沈嶠沈嶠最終沒有回青城山,只因晏無師說的不錯,此時距離試劍大會已過了一天一夜,該結束的早就結束了,現在趕過去也無濟於事,許多門派都已陸陸續續下了山,他尋人一打聽,知道晏無師帶著他走了之後,狐鹿估也就離開了,段文鴦倒是沒有走,還留下來幫合歡宗跟純陽觀對著幹。但純陽觀也不是吃素的,易闢塵受了傷,但餘下李青魚,顧橫波,趙持盈等人,雖然沒能名列天下十大,但要說武功與段文鴦相去甚遠也是不可能的,其他前來參加試劍大會的人,見最大的威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