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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嶠:“待友以誠,何須回報?”晏無師像是沒聽見他的話,繼續道:“旁人夢寐以求的金銀財寶,名利榮華,於你眼中卻一文不名。”沈嶠糾正他:“這話不對,其實我也愛名利榮華。”晏無師:“嗯?”沈嶠:“玄都山不可能遺世獨立,而我要護著玄都山,自然更不可能遺世獨立,在江湖,實力是最好的靠山,但玄都山同時也是道門,既是道門,就不可能不與朝堂關聯,先前你為我與楊堅牽線,讓玄都山也能在長安立足,我很感激你。”晏無師微微一笑,這人什麼都明白。沈嶠:“所以名利榮華也還是有用的,只要保持足夠的清醒,不要陷入其中就可以了。”這句話人人都知道,卻說易做難,曾經的鬱藹,譚元春可能也是這樣想的,可他們誰又能保持到最後?晏無師柔聲道:“所以你才是特殊的,這些東西於你而言,是真正的身外之物,我想來想去,也沒想到真正能回報你的東西,只能以自己來回報了,你說好不好?”當然不好!沈嶠目瞪口呆,見他低頭就要壓下來,不再猶豫,直接一掌拍向他的胸口!晏無師伸手抓向他的手腕,但這樣一來他就無法保持身體重心,不得不微微側向另一邊,沈嶠另一隻手切向他的肩膀,兩人瞬間過了數招,沈嶠趁機反制對方,直接將他壓在身下。晏無師愕然:“原來你喜歡這種姿勢,不早說!”那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以沈道長的人生閱歷,哪怕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也不難聽出這其中的曖昧。現在他已經完全相信對方的魔心破綻早就修補好了,否則哪能大戰在即,還有閒心在這裡捉弄別人!沈嶠伸手要去點他的穴道,晏無師自然不會被他得逞,雙手翻飛,轉眼又是數招,招招帶著不見血的鋒芒。兩人都是武道榜上的高手,沈嶠也許略遜一籌,但這一籌的差距卻絕不會大到哪裡去,晏無師索性直接放棄抵抗,任由對方一掌開啟。沈嶠果然一愣,反而下不去手,被晏無師覷準時機又反制住壓回身下。懷中的這個美人,閱遍天下也難再找出距離決戰不到兩日。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這一戰。撫寧縣上的客棧早就住滿了,數不清的江湖人士湧到這座平日裡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上來,一如當初沈嶠與昆邪約戰前的情景。不同的是,當年沈嶠名氣雖高,卻不是以武功著稱,他與昆邪一戰之所以引人關注,是因為他們在某種程度上,代表著祁鳳閣與狐鹿估二人的光環的延續,眾人在他們身上尋找著昔日天下兩大高手的光輝。而晏無師與狐鹿估這一戰,許多人將其視為中原武林與突厥的交手。佛門,道門,儒門,乃至其它許多大大小小的門派世家,聽見訊息的人,十有八九都趕過來了。聽說其中一家客棧,還被臨川學宮的人包下來,連宮主汝鄢克惠,也親臨此地,準備親眼見證這一戰。天台宗法一禪師,青城山純陽觀易闢塵,玄都紫府,法鏡宗,合歡宗,琉璃宮,碧霞宗,甚至是遠在吐谷渾的俱舍智者……這些人,或親自駕臨,或派遣弟子前來,顯然不願錯過千載難逢的精彩決戰。這是何等的萬眾矚目!比當年沈嶠與昆邪一戰還要更耀眼三分!可吸引了世人所有眼光的同時,也意味著這一戰巨大的風險。成,則天下無雙。敗,則如墮深淵。這不僅僅是武功的交手,更是名譽與性命的交手。沒有誰會天真地以為,這兩個人這一戰,僅僅是友情切磋點到即止,要知道二十多年前祁鳳閣與狐鹿估那一戰,狐鹿估受了重傷,差點一命嗚呼,這才不得不允下二十年不入中原的承諾,遠走塞外閉死關,祁鳳閣自然也沒佔到多少便宜——許多人都私下說,正是因為在那一戰裡受的傷太重,落下隱患,才會導致後來祁真人的去世,自然,這種說法僅僅是坊間傳聞,誰人也無法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