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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汝鄢克惠看重的弟子,終究不是衝動易怒之人,慍色自臉上一閃而過,謝湘恢復平靜:“謝某奉宮主之命送來請柬,想請晏宗主五月初五長安會陽樓一晤。”晏無師哂道:“汝鄢克惠想要見我,讓他自己來便是,擺什麼譜?”說罷轉身欲走,謝湘沉聲道:“不知湘可有幸,向晏宗主討教?”晏無師微微一笑,忽然指向沈嶠:“你信不信,你連他都打不過?”怪只怪沈嶠外表太具欺騙性,加上方才在席間晏無師表現出來的那份親暱,連謝湘也誤會了,他皺著眉頭,連看也不看沈嶠一眼:“晏宗主一代英豪,何必自降格局,拿孌寵來辱我?”晏無師將站遠了一點的沈嶠又一把拉回身邊來,語氣甜蜜得快要滴出汁水來:“阿嶠,他在罵你,你就這麼忍下來嗎?”沈嶠:“…………”為什麼他好端端站在旁邊,一句話沒說,也能被殃及池魚?作者有話要說:沈嶠:晏宗主煽風點火,挑撥離間,唯恐天下不亂的功力深厚,在下佩服。晏無師:那也因為我看你順眼,才賦予你這種榮幸的。沈嶠(不可思議):我在嘲諷你啊,難道你聽不出來嗎?晏無師:阿嶠,你連嘲諷人都這麼溫柔(づ ̄3 ̄)づ╭沈嶠:……(無語凝噎)☆、26|雖然被強拉下水,但就算沒有晏無師搗亂,沈嶠也想會會謝湘。單憑對方在廳堂內分析局勢的那一席話,便可知道他絕非空口大話之輩。沈嶠:“方才聞君高論,在下頗有醍醐灌頂之感,不知是否有幸多加請教?”沒人不喜歡聽好話,即使謝湘對沈嶠觀感不佳,聽了這話,也不好再擺臉色,只是他心裡期待的對手本是晏無師,換作一個籍籍無名的沈嶠,不管輸還是贏,都有損自己顏面,便淡淡道:“多謝誇讚,謝某師命在身,只怕抽不出空閒。”晏無師涼涼道:“你不是想與我交手嗎?只要你打得過他,我就與你打。”臨川學宮作為儒門宗派,汝鄢克惠更是當今天下名列前三的絕頂高手,謝湘作為他的弟子,必然不會差到哪裡去。沈嶠從前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玄都山上,很少涉足塵世,說好聽是不食人間煙火,說難聽點,也正是因為他不大關心天下走向,為玄都山生變埋下了隱患,如今既然在紅塵遊走,難免會與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他武功十去其五,要想完全恢復舊日水平,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也不是關在屋子裡琢磨就能琢磨出來的。所以雖然明知晏無師在煽風點火,沈嶠還是道:“沈某不才,願向謝郎君討教一二。”謝湘不知沈嶠來歷,更不知以對方從前的身份地位武功,是能與自己師父平起平坐的人物,他涵養再好,被晏無師這一回兩回地激,也激出了脾氣。他心頭有氣,忍不住冷笑一聲:“好啊,就讓你討教一下!”話方落音,他便朝沈嶠抓過去,但這一抓卻不是隨意為之,五指微屈,迅若閃電,仔細一看,動作又煞是好看,梅花開落,美人分香,簌簌紛紛,彷彿千樹萬樹,繽紛燦爛。臨川學宮的武功偏古樸,走的是大巧若拙的路子,唯獨謝湘現在使出的“摧金折玉”,令人目眩神迷,是臨川學宮中唯一一門以繁雜和速度取勝的武功,也是謝湘在江湖上藉以一戰成名的武功。這一手原本十拿九穩,謝湘也沒打算下重手,只想把沈嶠的手臂折斷,讓他別那麼不知天高地厚。誰知指尖堪堪觸碰到對方袍袖,卻抓了個空!他忍不住咦了一聲,腳下移步向前,又往前一抓。再次落空!這兩手精妙絕倫,若說第一回對方能避開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也絕對不會有第二次的巧合。謝湘不是蠢人,此刻他自然也意識到了,沈嶠並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樣柔弱可欺,一碰就倒。他態度認真起來,連帶兵器也拿出來了,是一把玉尺,雖然是玉,卻是十分罕見的質地,色澤比紅玉還鮮豔,幾乎要滴出血來,若被這根玉尺灌注真力拍上,怕是連骨頭都能拍斷。但謝湘現在卻踢上了鐵板,他的紅尺非但沒法拍在沈嶠身上,甚至連對方都接近不了,每每快要碰到時,便彷彿有股無形真氣,將他的紅尺盪開。謝湘存心爭一口氣,紅尺驟然霞光大作。所到之處,若挾狂風暴雨,呼嘯著朝沈嶠劈頭蓋臉鋪灑下去!銀鉤破天,鐵畫裂地,被席捲而起的氣流將沈嶠團團裹住,卻硬是隻能在他身前三寸處打轉,再也前進不了分毫!謝湘大吃一驚,方才看見沈嶠出手,他自忖對此人實力已經有所預料,卻沒想到真實情況還遠遠超乎他的預料!沈嶠沒有試圖用模糊不清的目力去察看,而是直接閉上眼,用耳朵來傾聽。當謝湘踩著雲步,以紅尺破開他周身真氣,躍身而起當頭劈下時,他的竹杖也抬了起來,正好將那把玉尺格擋住。兩者短兵相接,竹杖居然沒有斷為兩截。而雙方在短短時間內,已經接連交手數十招。展子虔從一開始的不以為意,到現在忍不住為師弟擔心起來,他屏住氣息看著兩人過招,生怕出聲干擾了謝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