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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出乎意料,本來十拿九穩的竹杖輕輕一滑,脫開穆提婆的控制範圍。不僅如此,穆提婆拍向對方的另一隻手也落了空。他以為的病弱美人,以一種絕妙的步法避過了他的攻擊,甚至反過來用竹杖在他腰上敲了一下。對方內力空空蕩蕩,這一下無法對穆提婆造成多大的傷害,卻正好打在他肋骨最薄弱的那一點上,穆提婆猝不及防,沒能運起真氣抵抗,結果被這一敲,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忍不住啊了一聲,疾步後退。他的隨從們這才反應過來,有的上前攙扶穆提婆,有的一擁而上,準備將沈嶠拿下。穆提婆沒曾想自己會在此地吃了虧,面色陰沉得都快滴出水,惡狠狠盯住沈嶠,眼中不掩厲色,腦中已經想了不下一百種折磨對方的辦法:“將他給我活捉下來!”他帶來的隨從中也不乏身手不錯的,仗著人多勢眾,沒把這個瞎眼病弱的人放在眼裡,誰知卻全都吃了敗仗。他一根竹杖,便將所有人逼得無法近身。但這還不止,似乎知道穆提婆這邊人多,沈嶠也沒打算再和他們耗下去,出手越來越狠,平日因目盲而略顯柔弱的面容此時卻蒙上一層冷厲,有一個人想偷偷繞至後方擒住他,直接被一杖抽下去,人連連踉蹌後退,沈嶠毫不留情,順道就將人給推下窗。從二樓摔下去的慘叫聲傳來,眾人都有些發憷,一時忘了動作。“還有誰來?”他面無表情“望”住眾人,竹杖點地,巋然不動。臉色依舊蒼白,卻隱隱多了一層冷峻。陳恭目瞪口呆。他上回看見沈嶠打退幾個小乞丐,還是在破廟的時候,當時知道沈嶠沒失憶生病之前,很可能是個武功高手,但之後在出雲寺,見了晏無師和雪庭禪師等人出手之後,眼界彷彿也提高了一層,便不再覺得沈嶠如何厲害。直至此刻,他似乎窺見了對方身上隱藏的許多秘密,又似乎還被矇在鼓裡,一無所知。穆提婆自覺丟人,對沈嶠又惱又恨,一時又想殺了此人,一時又覺得光是殺了還不解恨,得捉了活口回去操弄個十遍八遍,末了再丟給自己的下屬玩到死,這才算是解了心頭之恨。他左右回望,見眾人都面露遲疑不敢上前,不由罵了一聲:“你們這麼多人上去,難道還打不過一個瞎子不成,壓也能給壓死了!”眾人還是不敢動,主要是被打怕了,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傷,誰也沒想到對方竟能將一根竹杖的作用發揮得淋漓盡致。沈嶠面色淡淡,只站在那裡,什麼話也不說,似乎在等他們離去或繼續上前挑釁。穆提婆冷笑一聲:“你方才沒用內力,單憑招數精妙,是支撐不了多久的,這個客棧已經讓我叫人給圍起來了,你若識趣,便乖乖跪下來求饒,我或許還能給你條活路,若不然……”沈嶠:“若不然又怎樣?”穆提婆面露狠色:“若不然……”這話還未說完,他便見沈嶠一掌朝旁邊拍了過去。之前以為沈嶠沒有內力的人都大吃一驚,掌風一去,櫃子正面就倒了下來。眾人始料不及,不得不閃身躲避,穆提婆也不例外,因為櫃子在他身後不遠,他沒法往後退,只能往旁邊閃身,結果沈嶠又趁他躲閃之際朝他背後拍去。穆提婆回身反擊,卻不料正好落入沈嶠的圈套,後者袖子一卷,直接抓住他的手腕,拉著他退到窗邊,另一隻手則扼住他的脖子。眾人一看,更不敢妄動了。穆提婆沒想到他手腕瘦可見骨,卻竟有那麼大的力道,掐得自己完全呼吸不了,另一隻手則牢牢鉗制住他的命門,令他連真氣都不敢用。“你這樣做,只會,咳咳,自尋死路!”穆提婆萬萬沒想到自己玩了一輩子鷹,到頭反被鷹啄了眼,氣個半死又不敢輕舉妄動。可誰又能想到沈嶠這副模樣還能將所有人弄得團團轉呢?“是不是自尋死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假如今日你不放我走,只怕你要先死在這裡。”沈嶠語調平緩,音量也不高,偶爾低低咳嗽一聲,不帶半點火氣。“能得貴人一條命,換我一條微不足道的小命,這筆買賣划算得很。”自己之前到底是怎麼看走眼,覺得他無害又柔弱的!穆提婆無法,只得讓那些虎視眈眈的隨從退下:“你們去外頭說一聲,讓他們都撤走!”沈嶠嘆道:“郡王早這麼爽快不就好了?走罷,還請送我到城外,再給我一輛馬車。”穆提婆冷笑:“你一個瞎子,要了馬車又有何用,難不成還要我再給你派個車伕?”沈嶠沉吟道:“穆郡王說得也有道理,那就勞煩您再陪我一段,想必那車伕也不敢不從命。”穆提婆氣結。如是一路出了城,穆提婆被脅迫著上了馬車,有他在手,車伕也不敢不聽命。馬車往西,整整走了兩日一夜,直至靠近北周邊境,又確認穆提婆的隨從暫時還追不上來,沈嶠這才讓車伕先駕著馬車回去,而後又挾持穆提婆進了邊境的延壽縣的某個客棧,先將其打暈,再把他子孫根給廢了,免得他日後再去禍害別人,又把人丟在某個廂房裡,這才獨自離開。沈嶠出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