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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是以這曲子裡也帶著佛門色彩。”沈嶠恍然笑道:“莫怪這些樂姬袒肩露臍,首飾繁多,原來是龜茲風格!”普六茹堅亦笑:“正是。”客主融融之時,便有一名僕從自門外匆匆而入,小跑至蘇威旁邊耳語一陣,蘇威臉色微變,作了個手勢。伴隨一聲悠長金鳴,舞蹈驟停,樂曲消失,賓客們彷彿從無邊無際的極樂世界中回過神來,都不解地望著主人家。蘇威起身拱手道:“皇后聞知家母壽誕,特請人送來賀禮,諸位還請稍待片刻,待威迎了來使,再回來待客。”周國皇后姓阿史那,正是突厥人,也是周帝為了籠絡突厥而迎娶的妻子,平素與蘇家並無交往,蘇母生辰,皇帝已經送來賀禮,照理說沒有皇后什麼事,但她卻偏偏也派人送禮過來。這一出鬧得大家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但皇后使者到來,主人理應出迎,於是樂曲停下,眾人正襟危坐,都瞧著門口方向。蘇威整整下襬,正要出門,便聽門外傳來爽朗笑聲:“不必勞煩美陽縣公出迎了,我自己進來便是!”這聲音甚為陌生,在場許多人都沒什麼印象,只覺得此人殊為無禮,唯獨沈嶠微微蹙起眉頭,心生不妙感覺。進來的是一名年輕男子,身形高大,絡腮鬍子,雖是穿著中原服飾,卻有一股剽悍之氣。他一雙眼睛銳利有神,侵略性極強,進門之後並未去看蘇威,反是四下先搜尋了一圈。除了江湖人士之外,被他看到的人,無不主動移開視線,嘴上沒說什麼,心裡都覺得有些不舒服。普六茹堅咦了一下,小聲道:“此人神采充盈,怕是先天高手,我在長安怎麼從未見過這號人物?”蘇威也問:“皇后殿下青睞,蘇家上下感激不盡,敢問足下如何稱呼?”對方一笑:“在下段文鴦,美陽縣公不必多禮,令堂慈名遠播,皇后也早有耳聞,可惜緣鏘一面,聽說令堂壽辰,特命在下送一份薄禮,聊表心意。”蘇威拱手:“多謝皇后惦記家母,臣等在此拜謝,來者是客,段使若有餘暇,不如也一併入座。”對方代表的是阿史那皇后,所以秦老夫人並蘇樵一道在蘇威身後,也朝段文鴦行了一禮。段文鴦卻笑道:“且不忙入座,我此番前來,另有一事,想請教秦老夫人。”自己母親名門出身,從未去過突厥,段文鴦一個突厥人,別說八竿子打不著,又能有什麼事情要請教,蘇威有些不明所以:“段使請講。”段文鴦:“秦老夫人,有人託我捎來問候,他讓我問您,是否還記得三十多年前在突厥王庭苦苦等待的故人?”蘇威蘇樵訝然,不由去看母親。秦老夫人面不改色,和藹道:“年輕人,你怕是認錯人了罷?”段文鴦朗朗一笑:“我就知道秦老夫人不會輕易認賬的,莫不是要逼我將來龍去脈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不成?”話到此處,蘇威哪裡還聽不出對方來意不善,當即便沉聲道:“閣下好生無禮,難不成皇后不是來送禮,是命你來找茬的?我蘇家與皇后無冤無仇,素無瓜葛,不知皇后為何在我母壽宴上這般失禮?此事我自會上疏稟告陛下,來人,送客!”蘇家僕從聞言趕緊上前,欲將段文鴦拉走,後者袍袖不過輕輕一振,那些人就跌倒在地。在座賓客紛紛起身,都吃驚望住段文鴦,也有的面露不愉之色,準備替主人家出言呵斥。蘇樵怒道:“膽敢來此找事,當我蘇家好欺不成?!”說罷便欲動手。段文鴦卻退了一步,高聲道:“且慢!我有話要說,等我說完,諸位再動手也不遲,此事事關重大,在座都是德高望重的尊貴之人,我想請各位貴人們也評一評理,看到底是我無理取鬧,還是秦老夫人理虧心虛!”沒等眾人有所動作,他又飛快接下去道:“還請老夫人將我師尊的信物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