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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做了什麼夢?”“……不記得了,好像是有人在大聲說話,還有很亂的聲音,像是……”蕭闌努力想了一下。“像是刀槍劍鳴之類的。”“再回想一下。”蕭闌撓撓頭:“真想不起來了,我只記得之前好像也做過幾次類似的夢。”“什麼時候?”“有一次是剛進羅布泊不久,還有一次是在地下,就是受了傷之後。”說了等於沒說,賀淵完全得不到任何資訊。就在這時,蕭闌咦了一聲:“這塊玉,有點不一樣。”他把玉拿高,在燈光下,那些血絲紋路更加鮮亮,與上次不同的是,原本明顯的死紋,現在卻像是活了一樣,在乳白色的玉石中緩緩流動,但再仔細一看,其實那些血紋並沒有流動,只是沁血透亮的顏色給了他們這樣的錯覺。蕭闌指著玉塊中間:“我上次看到的時候,這裡是沒有血紋的。”然而現在,他所指的位置,不僅多了兩條血紋,而且紋理狹長,幾乎從整塊古玉斜斜劃過。賀淵接過玉攥在手裡。那上面隱隱有種力量傳過來,鼓譟著心口也跟著怦怦直跳,他稍稍鬆開手,這種感覺又馬上減弱了很多。換了旁人,恐怕就不是心跳加快這麼簡單了。“這塊玉的材料跟地下古城的那十二尊石像是一樣的。”賀淵冷冷說完,拿著玉走到陽臺外面,遠遠拋了出去,才又回來。“那塊玉上面的紋路,會不會是有什麼寓意的?”“這不是個好東西。”蕭闌還想說什麼,電話聲響起。他看了一下時鐘,夜裡剛過三點,此刻萬籟俱寂,電話鈴聲倍顯刺耳。在賀淵這裡,別說晚上,就連白天也很少有電話響,就算有,也都是慕名來詢問風水八字的事情,賀淵的脾氣古怪在行內是出了名的,誰也不敢在大半夜打電話過來打擾。電話聲響了好一會兒,卻還是沒有掛掉的意思,賀淵這才接起電話。“請問是賀府嗎?”“我是。”“您好,久仰大名,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叫石井陽一。”來人操著生硬的普通話,卻執意一字一句咬得清清楚楚,更顯得有點怪腔怪調。“說事情。”賀淵的聲音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熱情起來。那人似乎噎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道:“我這裡有一筆大生意,不知道賀先生有沒有興趣?”“沒興趣。”賀淵冷冷道,掛了電話。“是誰啊?”蕭闌打了哈欠。“騷擾電話。”“喔。”蕭闌揉著眼睛躺下,沒一會兒突然嘿嘿一笑:“不對啊小黑,我聽見電話那頭是個男聲,沒想到你早就有這種興趣了,還裝大尾巴狼呢?你別害羞嘛,咱倆誰跟誰啊,男人嘛,男人有點需求是正常的,你以前多久一次啊,不會都是自己解決的吧,我跟你說,男人憋久了會不正常的,有時候也需要適當紓解,孔夫子也說過,食色性也,可見這本來就是人的天性,不要刻意壓抑……”賀淵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會讓這種人到自己家住,還躺在自己床上。眼前這副情景,生動地告訴了他,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翌日。賀淵進房間的時候,蕭闌還沉沉睡著,半張臉都埋進枕頭裡,神色恬靜,唇角還微微勾起,氣息均勻綿長,耳朵被頭髮掩著,被子滑落到肩膀下面,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後半夜他睡得很踏實,甚至沒有察覺賀淵是什麼時候起床的。賀淵走過去,正要給他蓋上被子。枕頭下傳來微弱的喵嗚一聲,一個毛絨絨的貓頭鑽了出來。它瞧瞧賀淵,又看看蕭闌,興奮地伸出前爪朝後者的額頭按去。快起床來陪我玩!爪子伸到一半被捏住。賀淵拎起那毛絨絨的脖子,小貓烏溜溜的眼睛跟他對望,貓臉寫著無辜。“自己偷溜進來的?”“喵!”爪子不安分地在半空中晃動,模樣像極了某人。嘴角微微揚起,罕有的,起了點逗弄的心思,手指點在它的額頭,唸了道咒。“喵嗚……汪!汪汪!汪嗚!”貓叫成了狗吠,蕭闌睜開眼,就看見小貓正倍感委屈地望著他,就像被欺負蹂躪又不敢伸冤的奶娃兒,可憐又可愛。“小花你怎麼成狗了!”沒良心的主人愣了兩秒,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小花,小黑,小白。蕭闌的懶人特質在起名的時候徹底展現出來。“去洗漱吃飯。”賀淵把貓丟到他懷裡。“汪嗚汪嗚!”小花用控訴的眼神表達自己的不滿,那神情就跟蕭闌被禁言的時候一模一樣。它從蕭闌懷裡掙扎著跳到被褥上,哧溜一聲鑽進他枕頭下面,過了一會兒又冒出來,嘴裡叼了個東西,眼睛亮晶晶地邀功,等著兩人給它撫摸順毛。賀淵一看臉就黑了。“是你撿回來的?”蕭闌也吃驚不小,從小貓嘴裡拿過古玉,左右翻弄了一下,確實是那塊被賀淵丟下樓的玉,連裂痕都沒有。“汪!”小貓當然不會回答,它伸出舌頭討好地舔了舔蕭闌,像是把他當成自己的母親。賀淵盯著古玉,臉色透出一股凜冽的寒氣,“以符籙術未必封印不住它。”“算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是它自己回來的,現在封印住了,難保不會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