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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兩人近在咫尺,鼻息間幾乎都是對方吐出來的氣息。“七爺,你真礙事,可偏偏,”另一隻手,摸上他的臉,順著對方的輪廓勾勒下來。“我現在還不想殺你,你說怎麼辦?”這倉庫裡,還有賀清宇幾個心腹,段初言剛才進來的時候,就是有人在外面把風,搜身之後才放行,但是現在,周圍空蕩蕩的,彷彿只剩下他們兩個。風聲不知從何處吹了進來,又呼呼地透出去,屋頂上鐵板被風掀起又落下的聲音,顯得分外刺耳。“你放了人,我保你們離開國境。”段初言看著他,平靜道。賀清宇彷彿聽到什麼笑話,笑了起來。“你報警,我也不怕,我是混混出身,爛命一條,大不了同歸於盡,七爺你就不一樣了,你這一死,只怕你那個侄子,就得難過死了,還有那個已經死了媽的孩子,這下真成孤兒了。”對方軟硬不吃,饒是段初言頭腦過人,也摸不透他的用意,只能保持沉默。只聽見賀清宇突然道:“我倒有個好主意。”“還查不出來嗎?”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令原本就提在半空的心顫了一下,與此對應的是傅明諧冷得幾乎要結冰的臉色。韓致遠嘆了口氣,眉宇間不掩疲憊。“本城也不算小,何況以賀清宇的能力,想躲起來,能讓所有人都找不到。”“我們警方會盡力的。”卓雲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這對他來說無異於是沉重的打擊,好不容易找齊線索,甚至連賀清宇老婆手中的半份名單都弄來了,結果主犯現在卻不知所蹤。“現在相關部門並沒有他的出入境記錄,可見人還在本城。”傅明諧沒有搭腔,他壓根就不知道段初言接到的那通電話裡,賀清宇究竟跟他說了什麼,何至於讓他不顧一切隻身赴險?事發之後,連同聞儀也彷彿人間蒸發,消失得一乾二淨,現在他只後悔一早沒有把聞儀從七叔身邊拔掉,當初卻只想著引出賀清宇做更多的事情之後再一網打盡。七叔,你別有事。強壓下心中的擔憂,傅明諧閉了閉眼,已經兩天沒有合過眼的眼裡滿是血絲。聞儀現在也很後悔。無數前輩的鮮血證明,臥底是一份毫無前途的職業,但是他偏偏走上這樣一條不歸路。他原來就是賀清宇的人,一次意外中進了監獄,坐了幾年牢,出來之後被人尋釁,剛好傅明諧路過救了他一命,賀清宇將計就計,讓他繼續待在傅明諧身邊,不時向他彙報一些動態。不久之後,段初言出現了,他跟賀清宇都沒有想到,這個傳聞中曾經呼風喚雨的傅七爺,對傅明諧而言竟有非比尋常的意義,叔侄倆並不像外面傳言那般水火不容,而傅七爺離開傅家,似乎也別有內情。他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一面向賀清宇傳遞一些無關緊要的訊息,一面卻瞞下傅家叔侄之間的糾葛,以致於賀清宇錯過了利用傅明諧這個弱點的大好機會。現在臥底的報應來了,自己既不見容於賀清宇,也不可能繼續待在傅明諧那裡,成了黑白兩道人人唾棄的喪家之犬。聞儀躲在離賀清宇倉庫不遠的地方,苦笑地想著。他如果再聰明一點的話,就應該遠走高飛,到兩邊人馬誰也找不見的地方,享受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居然會想著救下賀清宇手裡那個無辜的小孩。我只是為了還傅明諧那條命,他默默地說服自己。“你覺得我想到了什麼好主意?”說完那句話之後,賀清宇頓了一下,反問道。段初言徑自是一味的沉默,刺目的倉庫燈光照在他臉上,竟給人一種異樣脆弱的感覺,即便也許真實情況並不是這樣,但賀清宇也覺得稍稍痛快。一直以來,他並不想殺這個人,或者說,在他知道段初言回來之後,只不過想拉攏這個不得勢的傅七爺,這樣自己對於傅氏,就更加有勝算。這個念頭在兩人相遇之後稍稍起了變化,眼前這個人,儒雅溫文,彬彬有禮,卻不是一貫的虛偽或高高在上,他對任何人,彷彿都是這種態度,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改變。看他低著頭挑揀古玩的神情,把玩著古董對自己說哪一種更適合作為禮物的談吐,坐在賭桌前面淡定自若的風采,喝醉了酒倒在包間沙發上的神態……賀清宇從沒見過哪個人,比他更適合穿唐裝。曾幾何時,僅僅只是想要拉攏的心態,變成了接近與交往,他甚至著迷於從這個人口中聽到自己是他朋友的那句話。可惜,終究結局還是不如人意。他們都沒有錯,錯的是兩人走了不同的路。若是一開始……他斂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收回本已伸至半空的手,從口袋裡掏出兩個瓶子,邪氣一笑:“七爺不是想見孩子嗎,你把這兩個瓶子裡的東西,隨便挑一瓶喝下,我就讓人帶他出來。”瓶子裡面的液體都是無色的,瓶身也沒有標籤。賀清宇收到段初言投過來的疑惑眼神,慢慢道:“這兩個瓶子裡裝的,一個是高純度海洛因,一個是催情藥物。”見段初言沒有說話,他笑了起來:“本來我只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