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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說著,房外一聲尖利的叱喝,卻是從一樓傳來的,而且聲音的主人很熟悉,正是夏蓉蓉。“放開我!”錢晏和大驚,顧不上再說,便往樓下趕去,這一出了廂房,在走廊已能看到樓下所發生的事情。夏蓉蓉的手腕正被一名男人抓住,她臉上浮現出羞憤的表情,卻顯然掙脫不開,只能大聲斥罵,擒住她手腕的男人卻依舊滿臉笑容。“你這賊廝,登徒子!”“小娘子何必如此氣急敗壞,小生不過是見你貌美,欲一親芳澤而已。”那輕薄的男人笑道,他其實並不醜,相反還面如冠玉,衣袂翩翩,一對桃花眼風流盡現,若不是眼前這一幕,以他本身的魅力必也能迷倒不少女子。以他為首周圍或站或坐了七八個人,都好整以暇看著熱鬧,還不時發出鬨笑聲,顯然是一夥的,他們人多勢眾,並且看起來武功並不低,周圍也一時無人敢強出頭。夏蓉蓉雖然任性,卻從沒碰見過這樣的無賴,自然也想不出什麼詞來罵人,只能翻來覆去喊著登徒子,卻似乎為那男人增加了興致,言語愈發無禮露骨。“住手!”錢晏和驚怒交加,從走廊一躍而下,朝他抓去。男子輕笑一聲,身形一側,他與夏蓉蓉便換了個位置,手卻依舊抓著人家的手腕不放,眼見他那一掌過去的目標變成自己師妹,錢晏和大吃一驚,生生撤回掌力,手勢不及,內力反噬,卻是自己踉蹌著退了好幾步,引來旁人鬨笑出聲。他只覺得心如擂鼓,一口血氣急欲噴湧而出,連忙抑下胸口的噁心,朝那人道:“我師妹與你無冤無仇,閣下何必為難,若有得罪之處,待我回去稟明師門,親自登門賠罪便是。”那人斜著眼瞟他,笑道:“你師父是什麼人?”“尊師葉飄雲。”他慢慢道,現在的情勢明擺著自己武功不如對方,師妹還在對方手裡,他不得不忍氣吞聲。誰知對方輕佻一笑:“這名氣聽起來很熟悉,卻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那人根本不將他們這種默默無名的小門派放在眼裡。“那你便回去與你師父說,這小娘子甚是美貌,我看上了,回頭準備聘禮,娶她為妾,讓你師父準備嫁妝吧。”旁人聞言,一齊鬨笑起來,夏蓉蓉咬著下唇,取而代之的是泫然欲泣的怯意,錢晏和氣得身體忍不住發抖,攥握成拳的手正慢慢收緊,心道今日若不能救出師妹,我也沒臉回去見師父了,不如在此來個玉石俱焚罷。這麼想著,眼中便現出決然的神色,心境反倒平和下來,靜靜站著,任周遭嘲諷與譏笑聲環繞,仔細觀察著對方一舉一動的破綻。那男子不知道他心念電轉,竟存了同歸於盡的念頭,兀自抓著夏蓉蓉的手腕,另一隻手往她臉上摸去,手至半空,忽覺背後一陣陰寒,彷彿有人一掌拂來,急急將夏蓉蓉往自己的懷裡一扯,伸手攬住她的腰,卻不是輕薄佳人,而是為了自己轉身,好讓她為自己擋下身後突如其來的掌風。只是他動作雖快,背後陰風卻如附骨之蛆,依舊跟隨上來,貼在他身後,驅之不散。那人驀然一股寒意從心底浮了上來,以他的武功,從未遇見過如此可怕的對手,而自己甚至還沒能看清楚對方究竟長得什麼模樣。與他一起那幾人反應過來,不約而同亮出武器伸手往他身後招呼,他藉此從那股迫人的寒意中解脫開來,也顧不上再抓著夏蓉蓉,一閃身往旁邊站好,這才發現自己額頭上已經薄薄一層冷汗。錢晏和見場面一下子便有了轉機,不由大喜,撲前去將夏蓉蓉拽開,半扶半拖地將她拉至角落桌子旁邊坐下,這才覺得心中一顆石頭落了地,轉頭望向場中情景。這時客棧喧鬧聲反而低了下來,眾人無不將視線集中到那幾人身上。被圍在中間的是一名黃衣人,神色冷冷淡淡,錢晏和一眼就認出他是陸廷霄。此刻的陸廷霄,左手負於身後,右手提著東西,眼睛卻看著桃花眼的男子,不發一言。那人被他看得有點發憷,臉上卻仍笑道:“閣下是何人,不妨劃下道來。”“聽說崑崙派掌門座下有位得意弟子,資質過人,生性風流,想必就是兄臺了。”一聲輕笑自樓上傳來,眾人抬頭一看,只見一名白衣公子坐在輪椅上,含笑看著那桃花眼男子,他的頭髮披散著,猶有溼意,未曾束冠,卻於風度絲毫無損。那人見沈融陽認出他,眼角一揚,笑意盈盈道:“難得在這中原之地,竟有人認識李某人。”說話間還不忘順手整理剛才因躲閃而略顯凌亂的衣冠。“如此容貌風姿,不是桃花公子李明真,又是何人,”沈融陽噙笑漫道,“李兄不遠千里自崑崙趕來,莫非也是為了這漕幫結盟的事宜?”崑崙派遠在西域,向來極少涉足中原武林,座下門人也多不是中原人士,像李明真雖然頂著一個漢人的姓氏,但是眉眼之間明顯便帶著異域的血統。江湖中對西域門派知之甚少,此時聽沈融陽一語道破,不由都往李明真身上看去,各自揣測著他的來意。李明真也不去看四下的眼光,只是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