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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受傷的膝蓋在那一瞬間疼到極致,令他不由扭曲了表情。耶律宗盛見狀冷笑一聲:“你還知道疼?那你怎麼不知道羞恥這兩個字怎麼寫?從小到大一事無成,這也就罷了,這些日子居然變本加厲,跑去當街鬧笑話,這事要是傳到長房那裡,甚至傳到皇宮裡,你讓你耶耶(契丹語即父親)的臉面要往哪擱?!你要讓這府中上下出門都被人笑話嗎?!這還不都是你娘給慣壞的!”耶律思齊的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在扭曲的臉上顯得愈發古怪。“臉面?你何曾關心過我,不過就只要你的臉面罷了,我好與不好,是我自己的造化,又關娘娘(即母親)什麼事了?”耶律宗盛聞言大怒,站起身上前幾步,甩手便是一個響亮的耳光,耶律思齊的臉被打得往旁側一偏,高高腫起一片。“我的兒!”蕭氏剛剛得了訊息趕來,便見到這揪心的一幕,當即撲了上去,死死抱住耶律思齊,大哭起來。“老爺,你要打的話便打死我罷,這都是我平日寵溺的結果,齊兒還小!”“娘……”耶律思齊卻沒哭,只是皺起眉頭,低聲安慰她,身後那幾人先前見蕭氏撲過來的時候,便已放開了手。耶律宗盛的胸口劇烈起伏,粗喘幾口氣,對著那幾個僕從道:“把少爺給我帶下去禁足,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是,老爺。”幾人架起耶律思齊出了門去,蕭氏看了耶律宗盛一眼,似怨帶嗔,也跟著走了。耶律宗盛揉揉眉心,重又坐下。管家湊上前去,將方才在客棧門口發生的一切都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末了又道:“老爺,那侍童的主人尚未見到,但光從他敢唆使少爺一事來看,便已經是膽大包天,光是將少爺禁足的話,那些人武功高強,隨時都可以偷進府來擄走少爺,或者少爺自己跑出去見他們,您知道夫人心軟……”“那你說怎麼辦?”耶律宗盛皺了皺眉頭,“府裡的下人都不是一個侍童的對手,那他的主人豈非更厲害,我們又到哪裡找高手去?”“老爺,小的有辦法,您忘了……”管家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番外·何苦二十歲之前,他一直生活在西域。他的名字本來不叫何苦,叫野利木諾其容。野利是一個姓,一個党項族人的姓,他的母親是党項人,而父親是漢人。這一切都是從教養他的師父口中得知的,因為從他有記憶起,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後來他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何苦,意思是人生苦短,何必煩惱,頗有道家的意味,雖然他從來不信奉哪一派,無論是釋道,還是從更遙遠地方傳過來的景教,他只是純粹覺得這個名字的意思很好。二十歲那年,師父死了。師門發生了一場內亂,他那些師兄師姐們,為了爭奪師父的位置,心機用盡,自相殘殺。欺騙,屠戮,這樣的戲碼日復一日地上演,終有一日他膩煩透了,所以走了出來。這才發現天地如此寬廣。崑崙山以外,是大片大片截然不同的風情,他穿過沙漠,走過戈壁,踏遍了許多地方,愈發不想回去,但又知道,其實自己的血脈還是連著那裡的,如果人總要有一個歸宿的話,那麼他的歸宿不在明山秀水的江南,也不在大浪滔滔的黃河邊上,而在於他自小長大的那處地方。到中原的第三年,他認識了一名女子,叫長寧。長寧是個真正的佳人,明眸皓齒,青絲如緞,她說自己是個北方人,卻分明像個自小在江南水鄉長大的女子。長寧的武功不錯,卻不知道師出何門,他也沒興趣打聽,兩人初時在客棧邂逅,還發生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第二次相遇是在他去少林寺的路上,聽說少林寺方丈的武功在中原武林裡堪稱北斗泰山,那時候自己還少年心性,熱血猶存,所以他起了興趣,定要去上一趟,再次相遇之後,兩人就熟稔起來,長寧說這是緣分,他也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