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溪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找找布菲佳或莫問誰的下落,不能救出來的話便不要勉強。”喜總管應聲而出,侍琴看著自家公子低頭思索的模樣,只能暗暗嘆氣擔憂,心道遼國真不是個好地方,等找到了陸公子,自己定要勸公子回去。殊不知他潛意識中,已經將陸廷霄和沈融陽看作一個整體了。璇璣與玉衡二人,自小被當作權貴的貼身侍女培養,衣食住行比之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毫不遜色,容貌舉止自然是百裡挑一,自下了馬車走入客棧,便吸引了無數的目光,但她們一概視而不見,只往二樓的廂房走去。兩人跟著主人,見過的世面自然不會少,從朝堂到江湖,各色人物三六九等,看到她們的目光,或驚豔,或傾慕,或讚賞,卻從無一人像陸廷霄對待她們那般,毫無感情,不為所動。那人像是一把劍,冰冷而內斂,沉澱了無數歲月,鋒利藏於舉手投足之間,不容任何人輕視。她們敲門而入的時候,那人正坐在窗邊,旁邊還站著一名老者,璇璣拿出主人要她帶來的鐲子放在桌子上,將主人的話帶到,便靜靜站著等對方的反應。他淡淡地掃了一眼,起身,與老者說了幾句,然後跟她們說,走吧。就這樣?璇璣有些意外,與玉衡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同樣的詫異。她們本以為此行對方也許會拒絕,又或者她們會被奚落幾句,但是,什麼也沒有。陸廷霄平靜得近乎漠視,或者說,根本沒有將她們放在眼裡,更不會注意到她們的美貌。玉衡莫名地有些不甘心,走在前面帶路的時候,又頻頻回首看了他好幾眼,那人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那般俊美的容顏,就像冰山雪蓮,可望而不可及。這樣的人,誰能讓他動心?玉衡一路走著,面色淡定,卻禁不住內心胡思亂想,直到將他帶到目的地,帶著走入內院,突然就有種讓他止步的衝動。“玉衡,你怎麼了?”璇璣突然轉過頭來,小聲地問道,她們朝夕相處,璇璣自然看得出她的魂不守舍。玉衡咬了咬唇,搖搖頭。無論如何,主人的命令是不可違逆的。剛才那一瞬間,僅僅不過是心亂而已。而已。這座匾額上寫著“何府”二字的宅子其實很大。在遼國上京能夠這麼如此規模的府邸的主人,必定非富即貴。只是陸廷霄不會去關注這種細節,對他來說,這些不過是鏡花水月。他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待在玉霄峰上,閉關習武,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明白這世上的人心險惡,勾心鬥角,作為一個掌領一教之權的人,所要學習的東西,遠遠不止是武功。不過是常常懶得將許多事情放在心上,道家心法練久了,便似乎萬物不縈於心,一切也變得淡漠通透起來。只喜歡純粹的,簡單的事物。然而世人常常喜歡把一件事情變得無比複雜。他隨著那兩名侍女走入一個廂房,與其說是廂房,不如說是偏廳,偌大空曠的地方,隔著重重紗幕,完全看不見最裡面的情景。彷彿沒有人,靜謐得略顯空寂,只有他們推門而入的腳步聲還餘留在耳邊,陸廷霄止了步,靜靜站著。半晌,裡面沒有人說話,他也沒再往前踏出一步。璇璣朝他行了個禮,輕輕開口:“陸公子,我們沒有上命,不能在往前帶路了,您請吧。”陸廷霄淡淡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特別的意味,卻讓璇璣禁不住微微顫了一下,旁邊玉衡擔憂地望了他一眼,指甲緊緊地攥入手心,用細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請……小心一些。”璇璣極快地側頭看了她一眼,掩不住震驚與責難,玉衡卻不看她,只是說罷,便匆匆地從陸廷霄身側走了出去。一切歸於寧靜,輕紗漫揚著,層層疊疊,讓人無法窺透,他抬腳,一步步往裡面走。周圍靜得他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吐納聲。越往裡走,就像踩入一個布著層層迷障的陷阱,這些用蠶絲織成的白色輕紗,就像一個完好的繭,將他層層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