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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武功高手,可以把身形甚至呼吸都隱藏起來,但無論如何隱蔽,‘氣’是無法隱藏的。”沈融陽試圖用最簡單的語言來解釋。“氣?”陸廷霄微微擰眉,臉上有了不一樣的表情。“你是指氣息?”“可以這麼說吧。”沈融陽點點頭。“陸教主的藏身之法跟東瀛一種叫忍術的秘法有點相似,但卻要高明得多,若不是剛才有一絲不同於風聲的波動,我也察覺不出來的。”別人就算武功達到他這個地步,也未必能察覺陸廷霄的存在,皆是因為他自小殘疾,無法如常人行走,輕功更不必說,便只能將努力花費在其他方面,鍛煉出比其他習武之人還要靈敏的感知,眼耳口鼻手,都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快的反應,這一切,若不是經過日日夜夜艱苦異常的練習和他本身的意志力,是絕不可能有今天的武功。“倭人的忍術,不過只學到皮毛。”陸廷霄淡淡道,語氣不是目空一切的否定,只是實事求是的陳述。至於為什麼是皮毛,他卻沒有往下說,只是話題一轉。“沈樓主來意?”“在下幾個朋友,中了一種離魂之術,神智不清,一直昏睡,藥石罔醫,聽聞貴教有一門秘法,能夠迷惑和控制人的心神,沈某冒昧,想請陸教主一救。”“他們是你什麼人?”陸廷霄的目光沒在他腿部停留過,對他來說,眼前這個人是一個足夠與他平起平坐的對手,而這種資格無關外在。“朋友。”沈融陽有問必答,神情平和。“中了離魂術的人,外表看來昏迷不醒,但是心神會一直沉浸在自己最留戀的往事之中,無法自拔,如同夢魘,叫醒他們對他們來說未必是好事。你不應該對任何外物太過牽掛,那樣對你的武功進境沒有任何好處。”陸廷霄沈融陽一怔之下,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但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不得不再確認一次。“這是條件?”“嗯。”淡淡地應了一聲,陸廷霄看著他,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要求有多麼不合時宜。沈融陽這邊也很快恢復了鎮定,緩緩解下外衣帶子。他的手修長且白皙,雖然曾經因為練習暗器在手心和虎口留下厚厚的繭子,但這並不妨礙舉止優雅的氣度。外衣解下,還有一層裡衣,沈融陽的動作不疾不徐,沒有尷尬或不自然,對面那個人更加沒有,他就那麼靜靜站著,看那人一步步的動作。等到沈融陽將上衣全部褪下,露出勻稱的上身,陸廷霄突然出聲:“轉過身。”沈融陽當然不會以為陸廷霄有什麼企圖,點點頭,將輪椅轉個方向,潔白的背部面對著陸廷霄,身後靜默了片刻,陸廷霄淡淡道:“可以了,沈樓主把中了離魂之術的人抬進來,我先看看。”這麼說就是答應救人了,沈融陽穿好衣物,朝他拱手:“多謝,也許我並不是陸教主所要找的人,但是如意樓興許可以略盡綿力。”此時他已知道,陸廷霄讓他脫衣服,十有八九是要看他背後有無特殊記號,藉此來找人。陸廷霄可有可無地點點頭,突然道:“沈樓主有親人麼?”“沈某自幼父母雙亡,只有師父。”“你肯為朋友而付出,是不是因為沒有親人,需要移情和寄託之故?”話不留情,而且尖銳,沈融陽卻笑了起來。“朋友是朋友,親人是親人,何必執著這些外在的稱呼,他們能與你共進退,能讓你內心高興,不就足夠了?”陸廷霄不以為然,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和自己一樣的。他武功也很高,一樣被眾星拱月,卻不是將所有心思都用在武道上,這世上身外的牽絆很多,北溟教對他來說並不是非要不可的,今天透過沈融陽想找的人也不是非找不可的,他無法理解這個人為何不把精力集中在武學上,以他的能力,想要更進一步並非難事,卻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面?這麼想著,陸廷霄的神情更冷淡了一些,但是沈融陽的武功依舊令他很感興趣,於是他再次出聲相邀:“沈樓主明日一早可有空,此殿之外我二人切磋一番?”沈融陽一笑:“固所願也。”江湖兩大勢力,北溟教主和如意樓主切磋,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惜也只有北溟教眾人有幸能觀此戰。莫問誰聽說這個訊息,連夜拖著三具神智不明的“屍體”往山上趕,有熱鬧不湊,他就不叫莫問誰。一大清早,當天色還未全亮的時候,北溟教主殿外面已經圍了不少人,一傳十十傳百,居然還有附近分堂堂口的堂主趕過來觀戰。莫問誰搬了個小凳子,從山下買了幾袋瓜子,在空地挑了個最好的位置一屁股坐下,開始咔嚓咔嚓地嗑瓜子。蕭翊見狀臉色黑了一半,想發作又發作不得,一來是教主同意他們上山的,二來莫問誰在江湖上並不是無名小輩,三來連教中的人後來也跑去跟他買瓜子邊磕邊看,而他貌似還看到其中也有張長老。離眾人不遠的地方,站著兩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站一坐。陸廷霄與沈融陽二人,彷彿對不遠處的細小喧譁充耳不聞,心中空靈一片,武功到了他們這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