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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輕璽不希望太多無關緊要的人來旁觀。對於沈融陽,他並沒有什麼感覺。對方與他無仇更無怨,在青城山腳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他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因為不殺了這個人,就拿不到搖光的藥。孟玄晴的算盤,他清清楚楚,他相信沈融陽也心如明鏡。只不過那樣又如何,他們之間是一個死結,不死不休。陸廷霄是他的兄長,但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從前雙親還在的時候,他怨恨父母只偏愛兄長,對瘸腿的他視而不見,後來家中出了變故,天各一方,再也沒有見過。他一直是靠自己才走到今天,兄長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個符號。而搖光對於他來說,卻是最重要的。沈融陽看著眼前這個人,看著他與陸廷霄神似的臉。剛才他無數次想起自己進如意樓之前的光景,還有認識了陸廷霄之後的日子。沈融陽從來不是一個會輕易後悔的人,有時候回憶只是為了讓自己對未來更加明確,但是當自己需要冷靜的時候,卻頻頻想起前事,就顯得有點反常了。與高手對決,最忌心神不寧。對方身手如何,他並沒有見過,但是內功深淺,卻是體現在舉手投足的氣度上,真正的高手,光華內斂,沉如靜海,深若春潭。而陸輕璽,明顯都具備這些特質。並不是說瘸子就不能成為高手,就像有人看到沈融陽坐在輪椅上,就覺得他很柔弱一樣。沈融陽閉上眼,將一切雜念摒除。周圍一片寂靜,以在場諸人的身份,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還竊竊私語。陸輕璽出手了。他的身手極快,功力稍遜的人是絕看不清他如何出手的。衣袂翻飛之間,離沈融陽已經近在咫尺。鉤子如同流星,在許多人眼中留下一道銀芒。如果是我,也許無法接下這一招。這個想法同時在許多人心中浮起。而此刻,沈融陽的眼睛甚至還沒來得及睜開。在陸輕璽一開始動的時候,沈融陽手裡已經多了一枚琉璃棋子。陸輕璽在武林中籍籍無名,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武功低微,相反他功力高得讓在場的人都譁然變色。詭異飄忽的路數竟不似中原武功。其實沈融陽早已料到,他在幼年時遭受變故,與父母離散,卻還能以不遜於自己的武功站在這裡,必定是另有奇遇。陸輕璽的優勢,在於他有輕功在身,雙腿即使說不上靈便,也比沈融陽強。而另一個人……頃刻之間,兩人已交手不下數十招。沈融陽腿不能動,所以他必須把對手控制在一定距離以外,一旦對手近身,他的勝算便要小很多。旁人包括莫問誰,無不是這麼想的。但沈融陽偏偏反其道而行。交手到現在,白澤鞭才從袖子中滑出,而對手的鉤子,離他的眼睛,已經不過毫釐。若旁人處在沈融陽的位置上,會怎麼做?決戰進行到生死一線的時刻,莫問誰卻突然想起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也許會像他現在所做的,但更可能是違背諾言,反正布菲佳並不知道陸廷霄與陸輕璽的關係,就算知道了,以她的性格,也不可能不為陸廷霄解蠱,再者沈融陽的師父已經死了,他不想踐約,避免瞭如意樓與北溟教反面成仇的可能性,如意樓上下也無人能怪責他這本是人之常情。但是他卻選擇了前者。下帖,決戰,生死攸關。真是個傻子。莫問誰嘆了口氣。可是自己卻與這傻子交情莫逆,看來自己也快成傻子了。d當陸廷霄知道這件事會有什麼反應?對沈融陽破口大罵再拔劍相向?二話不說揮拳就上?莫問誰想不出第三種可能性了。就算陸輕璽這個弟弟有千般錯處,誰能說做兄長的就沒權利護短了?真是一團解不開的結。陸輕璽不是沒想過直接殺了孟玄晴然後拿藥,或者聯合陸廷霄一起對付問劍山莊。但是搖光的病,不是尋常的藥所能治,就算陸輕璽拿到了藥,也拿不到藥方,藥方這世上只有一個地方有,在孟玄晴的腦袋裡。這個藥方原本來自於後蜀皇室,據說是上古時代望帝留下的,曾經是後蜀皇室數萬卷藥書典籍之一,後來隨著宋室伐蜀而付之一炬,他去查過了,連留在開封的後蜀正統皇族都不知道這個藥方的存在。如果天真的要亡我,又何必讓搖光出現,讓她出現了,又何必讓我知道這個藥方在孟玄晴那裡。若有似無的嘆息消散在風中,當凌厲的招式被眼前之人一一化解,陸輕璽就知道今天這一仗必定會打得很艱難。但是,他別無選擇。沈融陽的左袖裂了一道口子,隱隱露出殷紅。陸輕璽身上也掛了彩。雙方都沒動,不是休息,而是在尋找對方的破綻。沈融陽雙唇漸漸有些泛白,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是對方在鉤子上淬了毒。此毒來自西域,並不見血封喉,卻會慢慢滲入血液,隨著功力執行流遍周身經絡,四肢麻痺而功力遲緩,從外表看來絕無毒藥的跡象,卻像是運功過度力竭而亡。陸輕璽的唇角慢慢上揚,在對方左臂因毒發而微微一動的時候,他出手了。雙鉤點向沈融陽兩處要穴,對方揚起鞭子卷向鉤子。意料之中。陸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