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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棋還是不信,林美只好換個方向說:“說不定她也是說不出口,等她在那邊安頓下來之後,看會不會寫信回來吧。”“那也只能這樣了。不然能怎麼辦?人家早就踏上美國的土地了。”何棋兩手一攤。七點晚自習,林美就一直站在講臺上,等人差不多到齊後,用新領來的板擦拍拍桌子,說:“安靜一下!現在先排座位,大家先出去在走廊按高低個排隊!”跟當年趙老師的方法一樣,全班呼啦啦出去排好隊,然後進來坐好,沒來的座位當然就只能坐後面了。然後登記姓名排座次表。最後何棋和張煦幫她發書。結束之後,林美指著黑板上讓張煦抄好的課程表說,“明天正式上課,這是課表,大家抄一下。每天早上七點自習,記考勤。晚上同樣是七點自習,看新聞,一直到九點下晚自習。平時不能回家,要回家就找我請假,交假條,不然算曠課。”剩下還有值日之類的瑣事,至於選班委就等到下週再說吧。因為林美髮現除了課代表之外,剩下的主要班委都在,只有勞動委員去文科班了。勞動委員的任務就是管大掃除,林美跟何棋商量了下不如就從他們原班的人中找一個願意幹的幹了算了,專為勞動委員開個選舉好像很沒必要。鄭凱今晚一直沒說話,從來了以後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扮沉默。林美讓何棋勸勸他,何棋:“怎麼沒勸?那天晚上去吃飯就一直勸!我和張煦的嘴都說幹了,我是沒詞了。要不你去說說?”林美本著同學情誼願意關心下失戀之人,但去勸好像有點撈過界。她一猶豫,何棋說:“去吧去吧,你是女生,你跟他說說梅露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就一直想不通這個,覺得自己是被梅露給耍了。”她怎麼知道梅露是怎麼想的?是覺得鄭凱就那麼回事?是近情而怯不敢說再見?是心懷愧疚所以一直不敢說只能瞞到最後?林美還是搖搖頭,“這任務太艱鉅了。”何棋沒辦法,從昨晚三人被教導主任撞個正著後,鄭凱就一副生無可戀的架勢。其實叫何棋說他也確實太倒黴了,失戀就失戀吧,喝個酒還被學校老師給抓住了,還不知道之後要不要請家長說處分的事呢,真是倒黴到家了。這麼倒黴的兄弟,何棋認為必須關心下。女生都靠不住!何棋忿忿不平的下了晚自習去校門口的烤羊肉打包了兩個燒餅夾烤腸——主要是他也餓了。回到寢室裡,只見寢室裡幾個哥們鴉雀無聲的縮在自己床上,鄭凱的床上連蚊帳都拉起來了,擺出一副睡覺的架勢。何棋夾裹著烤腸的香味進來,幾個人立馬坐起來咽口水,看著何棋手上提的塑膠袋。何棋擋開這些伸過來的狼爪,走到鄭凱的蚊帳前跟小太監見老佛爺似的親切溫柔的問:“鄭凱,我給你買了烤腸你吃不吃?”身後伸來一狼頭趴在何棋肩上,口水潺潺的小聲說:“我吃!”何棋鐵面無私的把這人的腦袋按回去,繼續溫柔的對鄭凱:“吃不吃啊?”蚊帳裡的鄭凱冷冷的說:“我不吃,你給周憲吃吧。”何棋溫柔夠了改鬼畜了,“我靠!不就是個妞嘛!你這是連哥們都不要了?”說完上前拉開蚊帳鑽進去。鄭凱正臉朝裡躺在床上療情傷,不想何棋鑽進來就踹他,“過去點,給你帶的吃的!”烤腸微甜的香味一下子就侵略了這方小小天地。這心再傷,也礙不著肚子。鄭凱頓時被這香味勾引了,不自覺的坐起來。顯然他還沒傷心到茶飯不思的地步。其實他就是覺得有點丟人所以不想見人。何棋把一個塑膠袋給他說:“吃吧,剛烤好的。”烤腸還在冒油,上面灑了厚厚的一層孜然粉和辣椒麵,濃香撲鼻。鄭凱咬了一大口,臉都撐變形了,何棋放心道:“對啊,天涯何處無芳草!”外面的人看這烤腸實在沒他們的份,又被這香氣勾引了腸胃,只好紛紛帶錢包趁還沒熄燈前去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