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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決定先保證安全再來考慮別的。她故意不去想在那種行為之後,她是不是會懷孕這個問題。在此之前,她還有很多事要做。這天晚上,她的經期到了。當時她已經睡著了,是他的反應弄醒了她。在一片黑暗中,他一邊輕輕的咕咕叫著一邊舔她出血的地方,她總覺得他的叫聲好像在安慰她和哀求什麼。她覺得很不好意思,而且這樣做也很奇怪,所以想把他拉起來,但不管她把他拉起來幾次,他都固執的繼續低下頭舔她,然後不停的咕咕叫。楊帆固執的把他趕走,她早就用被他撕破的衣服做了月經帶,戴上後他回來,大概以為她剛才是在療傷。整夜他都沒有睡,抱著她輕輕的撫摸她,尾巴尖豎起來緩緩在她面前搖動,她猜這是在逗她開心。他不停的從喉嚨裡發出輕輕的咕咕聲,這大概也是在哄她不要怕疼。在解決了那個最可怕的問題之後,楊帆才慢慢消除了對他的戒心。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她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四十多天了。她的手機從森林中撿回來了,裡面當然早就沒有電了。她讓他帶著她多次去她當初來的地方坐著,她試著想當初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跑到這裡來的。楊帆判斷那大概是一種磁力或磁場,或空間縫隙一類的。在當時的時間和地點,碰巧出現了扭曲的磁場或空間縫隙,聯通的兩個世界或者更多的世界。這個時間應該相當短暫,而她碰巧就是在那個時間經過那個地點,然後就過來了。用她貧瘠的腦袋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夠解釋這一切。她猜可能回家這種事已經不可能了,畢竟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造成的,那她當然也沒辦法模擬當時的環境把自己送回去。她只能常常去那裡坐一會兒,想像著或許碰巧還能再回去。如果可以,她甚至願意住在那個地方。但他不會同意,他願意帶她過去,可是過一段時間就會帶著她離開。不管她是祈求或是生氣都沒用,她試過絕食,挖喉嚨讓他喂進去的食物再吐出來,用這個來表現她的憤怒和堅決。但他的反應是找來更多的食物,每一種試著餵給她。楊帆悲哀的猜測他大概根本不知道她在為什麼生氣,他不會聯想她的行為代表的意義。既然她吐出食物,他就認為是這種食物她不能吃,她吐是因為生病了。雙方僵持了一個月後,楊帆投降了,每天吐是很痛苦的事,她不敢真的把自己弄生病,這裡可沒有醫院。暫時放下回家的事以後——其實她也沒有抱很大的希望,所以放下的時候也不是很失落。在這之後,她決心先安排好自己在這邊的生活,畢竟在找不到回家的方法之前,看來她會一直留在這個世界了。她開始記錄時間。因為不知道這裡的一天是幾小時,所以她以一晝夜為一天,在石壁上記下數字。她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尼克’。像他一樣的怪物,就叫‘尼克森人’。她只用‘尼克’這個名字叫了他兩次,他就知道當她這麼叫時,他應該看她。但她不知道他到底認為‘尼克’是他的名字,還是意味著她需要他,或者相當於‘看過來’。他們常吃的那種像海豹的食物,她知道這種動物非常擅長打地洞,抓住它們的時候一不小心,它就會飛快的鑽到土裡。但尼克大概可以算是它的天敵,他能在一瞬間把他的手深深的扎進地面,然後把它抓出來。好像他能隔著土發現它的巢穴。有一次她在旁邊看到,他抓出它來後,一群四、五十隻的小海豹跟著從地洞裡竄出來,然後一眨眼的功夫就分散開各自鑽到地裡去了。她給這種動物起名叫土耗子,雖然它看起來像海豹,但行為更像打洞的老鼠,繁殖力也很像。她讓他採摘了很多那種他曾經用來裹她的樹葉,她認為這種樹葉可能具有保持清潔的作用,所以就算是現在,她也堅持用它裹到身上。尼克大概認為她很喜歡這種樹葉,採了很多鋪在草墊上。她試著嚼那種樹葉來刷牙,果然口氣清新不留異味,她決定管它叫薄荷,雖然它長在樹上,葉子大得能把她包起來。尼克對待她就像對待沒有自衛能力的幼崽,她可以在這片山坡上自由行動,但不能走下山坡。他去打獵,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她,如果她不在附近,他會先把她找回來再做飯。楊帆用一根木棍紮在地上,藉助陽光投射下的木棍影子的長短和方向來判斷時間和日照以及太陽轉動的方向,這樣簡單的多了,她用了一天確定了太陽轉動的方向,劃出東西南北和時長,然後她找了一塊表面平滑的大石頭劃出同樣的線條,讓尼克用他的手指在石面上劃出刻度。這樣,她就有了一個鐘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