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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自殺案後,學生們都儘量躲著這裡,如非必要儘量不從這幢樓前經過。現在天還沒亮,更是一個人都沒有。這條路種的都是榕樹,季笙就站在正對著這幢樓的榕樹下。榕 樹對她很溫和,這所學校裡所有的樹都認同她是它們大家庭中的一員,有時季笙會覺得這裡像她的第二個家,她一直在考慮要不要畢業後留在g大,因為她不想離開 樹兄,只要一想到日後她可能再也不能每天見樹兄,她就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事實上每次寒暑假她都很想念樹兄,總忍不住想回來看看。她把手放在榕樹上,影像如流水般向她湧來。在植物中間,樹傳遞來的影像總是最清晰最全面的。她試過從路邊花壇中的月季身上接受影像,結果她看到的全都是下半身,不管男女。榕樹不能分辨人,但它能清楚的過去了幾天,當季笙告訴它是五十七天以前晚上的事時,它就把五十七個日夜以前那天深夜的影像傳遞給她。當時很黑。季笙出過事的林蔭路那裡新裝了很多路燈,但在這條路上,因為沒有太多的遮攔,所以路燈還是那幾盞。季笙花了一些功夫才辨認出穿著熒光黃外套的多麗娜,在深夜裡,她的外套看起來像綠的。多麗娜慢吞吞的走到這幢樓前,她把行李放在花壇的臺階上,然後靠著花壇拿出手機,她似乎在發簡訊,發完看著手機發了一會兒的呆,然後把手機放起來,有些無聊的看著來時的路口。——她在等焦達。季笙猜測。那個簡訊可能也是發給焦達的,這大概也是人們認為她自殺是因為焦達的原因之一。她等了很長時間,季笙能看到路邊月光下的樹的陰影偏移了幾度。她猜,估計有一個小時左右。多麗娜在等待時拿出手機看了好幾次,氣呼呼的,可她沒有再發第二個簡訊。這很像她。然後她提著行李跳下臺階,往這幢樓的側面走去。然後大概只過了十分鐘或者更短的時間,一個男生臉上帶著像作賊一樣得意的壞笑跑了來,他在這幢樓前來回找了兩圈。季笙的心提起來了,她覺得他是在找多麗娜。而這個男生她也認識,他是這次去旅遊時滑雪社的一員,叫霍原。霍原沒有走,他似乎不死心的掏出了手機。他打電話,不知道是打給誰,他用手捂住手機小聲說話,然後他就站在路口等著。他等的時間要長一點,然後又來了兩個男生。後面來的那兩個有點不情不願,季笙看到霍原在說服他們,最後三人一起繞到了這幢樓的側面。季笙有點明白了。霍原當時已經猜到多麗娜去了哪裡,只是他一個人不敢去,所以才又叫來兩個同伴壯膽。月影繼續偏移,直到天快要亮了。那三個男生才從樓裡出來,他們一路小跑,腳下匆匆卻好像得了什麼好處,既害怕又有點得意。他們勾肩搭背,卻很快的跑走了。天慢慢變亮,鳥兒在樹梢鳴叫。季笙的心漸漸收緊了,因為她看到多麗娜出現在頂樓。她的臉很紅,又很白,頭髮很亂,衣服穿得很整齊,外套的拉鍊一直拉到脖子根。她站在樓頂邊沿,她在害怕,不敢往下看。她的神情很茫然,又有點憤怒,還像在賭氣。如果讓別人看到,誰都不認為她可能會自殺。……最後她跳下去的時候緊緊擠著眼,害怕的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同學,你沒事吧?”一個人拉住季笙的胳膊,因為她扶著樹蹲在地上。扶住季笙的是個女老師,季笙不認識她。她一手扶季笙,一手在包裡翻,最後翻出一個士力架撕開給她說:“是不是低血糖?吃點這個?”“謝謝……”季笙木然的接過來咬了一口。女老師不放心,不敢離開,拿著手機猶豫的說:“你朋友的電話給我一個,我讓她來接你?”季笙下意識的摸出手機想打給宋陽,她搖頭:“謝謝你,我給他打吧。”女老師一直看到季笙撥電話才離開,臨走還讓她好好休息,站起來的時候別太快,平時身上帶點巧克力或糖。“喂?笙笙?”宋陽在電話那邊說。季笙跟那個已經走了很遠的女老師擺擺手,對著電話輕輕的說:“……宋陽,你能來看看我嗎?”宋陽半個小時後就到了。他來的時候,季笙還在這幢樓這裡。她去了這幢樓的側面,發現那裡還有一扇小門,估計是給清潔工出入的。她試著拉了拉,發現它鎖住了。她給貝露佳發了個簡訊,讓她問問童桐是不是這扇門平時是不鎖的?貝露佳很快打了電話過來:“他說不鎖,從來沒鎖過。原來的鎖壞了,後來外面裝了個門鼻,買了把小鎖掛上,等鑰匙丟了以後就再也沒鎖過,一直就那麼掛著。你問這個幹什麼?”“回頭再跟你說。”季笙掛了電話,遠遠看到宋陽就衝他招手。“你沒事吧?”宋陽頭一句話就是這個。季笙不是個喜歡撒嬌的人,特別是那次事後,她有時獨立的總讓他覺得她已經不需要他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她突然打了那個電話把他嚇到了,所以他二話沒說就給木淑娟和老教授打了電話說今天請假馬上跑了過來。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