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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程將軍和陳百夫長都不是那種人吧?”張澤:“我頭一天過來,也和你一樣天真,北衙這地方,雖說大多勳貴子弟,可也有不少平民出身計程車兵,陳謙手下帶的人,除了我之外,全是良家子弟,你說他們能不孤立我嗎?好在,現在又多了個你。”最後的語氣居然很慶幸。賀湛嘴角抽搐:“可你不是張侯的侄子麼,為何不去別的百夫長手下,這對你不難吧?”張澤唉聲嘆氣:“別提了,就是我大伯特意跟季大將軍說,讓我待在這裡的,說是想磋磨我的性子,也讓我多交交朋友。”賀湛心念一動:“張侯用心良苦,聽說陛下近年大力提拔平民子弟,雖說門第之見一時無法消除,但季大將軍就是平民出身,你出身侯門,平日裡該認識的也都認識了,多與認識些新朋友,的確沒什麼壞處。”張澤奇怪:“你不是剛來京城嗎,怎麼打聽得這麼清楚?”賀湛笑道:“我三哥怕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會受欺負,託人幫我打聽的,他有個朋友家裡在京城經商,這些訊息也不是什麼秘密。”張澤羨慕道:“你三哥對你真好!”他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每回聽見這樣的話,賀湛都會暖暖一笑,心裡說:是的,我三哥對我,對家人,真的很好。只是賀融身有殘疾,哪怕再好,在別人眼裡,都是有缺陷的。沒有眼光的人,未必能看出三哥的好處,但賀湛覺得,三哥也無須這些人的高看。張澤還在繼續抱怨:“我那幾個哥哥都只會欺負我,連勾欄院也不肯帶我去。”賀湛:“……”“你們在作甚!”平地一聲大喝,嚇得張澤差點踩滑摔倒。陳百夫長大步走過來,凌厲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過:“我讓你們練習背摔,你們倆抱一塊兒鬼鬼祟祟作甚!”張澤挺起胸膛:“賀湛不懂軍中武藝,我在教他呢!”陳百夫長環著胳膊:“抱在一起說悄悄話教?”張澤:“我們一見如故,相見恨晚。”陳百夫長冷笑:“那兩位就請繞著校場跑上五圈,慢慢聊吧!”張澤張口結舌:“這、這太狠了吧,陳大哥,三圈差不多吧?”陳百夫長:“六圈。”“什麼?!”張澤一蹦三尺高。陳百夫長:“或者回頭我去跟張侯說你又想偷懶了。”“卑職領命!”沒等張澤再次嚎出來,賀湛拉了他就開始跑。張澤叫苦不迭:“校場這麼大,五圈跑下來真會死人的!”賀湛:“現在慢些跑,不要一開始就跑那麼快……陳百夫長還真是公正無私啊!”剛跑了半圈,張澤就開始氣喘吁吁:“他是我大伯的親兵,因傷退了下來,我大伯為他在禁軍中謀了個職,他雖然掛著百夫長,但其實是幫、幫程將軍操練士兵,我大伯特別叮囑他要對我、對我嚴加管教,於是我就慘了!”賀湛心想,早知道他就不該跟張澤搭話。張澤的體力委實太差,三圈下來,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在地上磨,一隻手還拽著賀湛的胳膊,說話像快要斷氣:“我、我不行了,要是我死在這裡,你就、就幫我回去報個信兒,讓、讓我大伯他們多給我燒兩個水晶肘子……”賀湛無奈:“你大半個身子都掛在我身上,是我在拖著你跑好不好?”張澤說話都帶著哭腔了:“可我兩條腿也在動啊!”等他們跑完五圈,校場上士兵的訓練也都告一段落,陸陸續續前去吃飯,張澤半死不活癱倒在地上,恨不得化成爛泥就此跟大地融為一體。賀湛彎下腰,扶著膝蓋微微喘息,卻沒有馬上坐下。張澤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你就不累嗎?”賀湛:“還好。”張澤怪叫:“這叫還好,你真是新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