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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鈞:“三郎,我與你不同,你天生就註定是走這一條路的,竹山於你而言,不過是困龍的淺灘,暫且蟄伏的棲息之處。”賀融:“沒有誰該是註定要去做什麼,路都是自己選的,但選好了,就不要後悔。”楊鈞沉默不語。捫心自問,誰又甘願一輩子待在竹山,為楊家守著老宅?父親收養了他,又將一部分生意交給他打理,早已飽受族人非議,若有機會,他也願意去證明,他父親當年這個決定,並沒有做錯。“三郎!”遙遙地,文姜的聲音傳來,她的身影也在茫茫草海中出現,並且越來越近。楊鈞打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都找到這裡來了!”賀融:“衡玉,我對文姜沒那心思,更不會收她當什麼妾室,以後你當著她的面,別說逾距的話,免得她誤會。”楊鈞斂了嬉皮笑臉,正色道:“是我口無遮攔,再沒下次了!”從賀家來到這裡不是一段很長的路程,但文姜跑得快,難免氣喘吁吁,平日裡不苟言笑的臉上卻難得流露出喜色:“武威侯回竹山了,還帶了旨意,郎君讓您馬上回去呢!”雖然早有猜測,但這個訊息才算是真正讓賀融放下一直懸著的心。他轉頭對楊鈞展顏道:“看來是你輸了!”楊鈞摸摸鼻子,心道見你這一笑,比幽王見褒姒笑還難,我也不算輸得冤枉了。作者有話要說:與正文無關の小劇場賀穆:你們回京之後,賀家正是一派歡喜的氣氛。賀嘉走路的步子輕快得都快飛起來了,早早候在門口,跑過來一把就將賀融的胳膊抱住。“三哥,我有個天大的好訊息要告訴你!”賀融笑道:“文姜都說了,要不我怎麼會這麼快趕回來?”賀嘉噘起嘴:“就不能讓我賣賣關子!”幾人一道入內,縣令譚今也在,賀家人都齊了,張韜面色一整,起身走到廳堂正中,從侍從手中開啟的木匣取出絹帛。賀泰深吸口氣,撫平衣袍褶皺,緩緩跪下。賀家眾人不敢怠慢,忙跟在他身後依次跪好。“應天順時,受茲明命。朕聞金州戰事順遂,偽王授首,甚慰之,武威侯韜,即刻整兵,解賊樂弼回京。竹山縣令譚今,守城堅貞,忠勇可嘉,遷房州刺史。”譚今雖然高興,卻沒有表現得太過意外,想必是張韜已經向他透過聲氣了。張韜語氣微頓,提高些許聲調:“庶人賀氏泰,昔年因故流於房州,今助譚今守城,將功抵過,可贖其罪,並家人老少,隨張韜回京待命。”“自古商賈重利輕義,獨楊家於危難之際顯忠,今賜金銀各一百,絹帛十匹,特許一人入京陛見。欽此。”眾人皆行禮謝恩。張韜上前扶起賀泰:“恭喜賀郎君。”雖說賀泰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在聽見張韜念出“回京”二字時,仍不由觸動心選,紅了眼眶。十一年前,他是風光無限,人人趨奉的皇長子,尊貴堂堂的魯王。十一年後,他身在茅廬,衣裳破舊,數著米糧過日子,拮据窘迫,比尋常人家還不如。他等了整整十一年,終於讓他等來今天。張韜勸道:“這是喜事,賀郎君何必傷感?”賀泰以袖擦拭眼角,牽起嘴角道:“我這是高興,不知張侯何時啟程?”張韜:“休整兩日,便可啟程,賀郎君可趁這兩日與家人安排好瑣事。”賀泰忙道:“多謝張侯。”眾人笑意盈盈,眉間充溢著喜氣,想到終於能夠回京,連向來少年穩重的賀穆,都不由得笑容滿面,讓宋氏將家裡剛養肥的母雞殺了燉湯,招待客人。譚今笑道:“何必忙活?諸位在竹山縣一日,那就該我這個縣令做東才是,我已命人去六味坊買下一桌酒席,待會兒他們做好了便會送來,無須勞動諸位移步。”賀泰:“舍下簡陋,恐怕難以招待貴客。”張韜擺擺手:“譚縣令既有此心,我們也就不必客氣,待賀郎君去了京師,大家再想聚一聚,可就不知何年何月了。”他既如此說,賀泰沒再推脫,只道:“泰於房州十一載,嚐遍人間酸甜冷暖,承蒙張侯與譚縣令多加照拂,它日去了京師,必也銘記於心。”譚今這會兒只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對落魄的賀家人落井下石:“賀郎君無須客氣,明珠蒙塵,終歸是明珠,總有一日會拭去灰塵,重現光芒,或早或晚而已。”賀融卻忽然道:“敢問張侯,譚縣令既遷房州刺史,那司馬勻又如何處置?”張韜沉默片刻:“司馬勻督戰不力,有瀆職之嫌,降為御史臺侍御史。”下州刺史是正四品下,侍御史是從六品下,司馬勻看起來是被降職處理了,而且被連降兩品,但能調任京城,卻是每個官員的終極夢想,朝廷對司馬勻的處理,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種處罰。賀穆無法置信:“司馬勻這廝差點把整個房州都丟了,若非張侯天降神兵,現在房州只怕都盡入叛軍之手,他沒有被砍頭流放就算了,居然僅僅只是降了兩品,還能調任京城,這又是什麼道理?”張韜輕咳一聲:“齊王殿下為司馬勻求情,說是本朝建立之初,他曾協助制定律法,陛下念及他以往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