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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信沒送達,還是你收到了卻不回,我再也沒有收到過回信。”沉默半晌,賀融終於道:“我的確想爭那個位子,但我從來沒想過置陛下他們於死地,否則大哥與二哥,早已死上許多回了,我與李寬不同,你該信我的。”賀湛心中一痛,忙道:“我自然信!”他從未想過,自己悲憤之下脫口而出的質問,會成為傷害他們兄弟感情的一把刀子。若時光能倒流,他恨不能給過去的自己狠狠一耳光。賀融拍拍他的肩膀:“鬆手,起來。”賀湛半跪在地上,抱著兄長的大腿,涕淚橫流,要多不雅有多不雅,方才他顧不上那麼多,此時回過神來,不由窘迫。但窘迫歸窘迫,能讓三哥鬆動,再窘迫一些也無妨,反正也沒人看見。“那你原諒我了?”他仰起頭,大有你不鬆口我就不放手的架勢。“……竹杖還來。”賀融沒好氣道,“蕭重還在城內等我!”賀湛一笑起身,卻不肯將竹杖遞過去。“有我在,還要什麼竹杖?”不由分手,他挽著賀融的手臂,將竹杖系在馬背上,一手牽著馬往城門方向走。為免入了城被人看見滿臉淚水,賀湛起身的時候還順手用賀融的衣袍抹了把臉。賀融額上青筋暴跳,好容易才忍下揍他一頓的衝動。……李寬離開鄧州時,特意留下心腹江副將駐守穰城,是預備了兩條後路的,一是在突厥人要是過來,可以擋一擋,與他們談談條件,將禍水北引,讓突厥人先去打賀融或義軍他們,二是如果賀湛等人從鄧州過,可以尋機在背後暗算,好趁勢收編賀湛的兵馬。不過他沒料到自己胃口太大,嘴巴卻太小,江副將暗算賀湛不成,反被賀湛與賀融聯手滅了。蕭重與譚今入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楚江副將在城中的殘餘勢力,儘快將穰城牢牢抓在手中。江副將既死,餘下不過是群龍無首的無頭蒼蠅,譚今很有聰明地沒與蕭重爭搶處置權,任由蕭重的人馬迅速控制整座穰城,因為在他看來,若無安王在,興王自然也有成為一方霸主的氣運手段,但有安王在,那個位置,安王終究還是眾望所歸。等賀融與賀湛入城時,城內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不知有意無意,賀湛沒質問譚今為何任由蕭重把持城中大權,他只是慰勉將士幾句,讓人出去打掃戰場,又告誡他們不得驚擾百姓,便先去歇息了,臨走前還對譚今說了一句話:若有不決,可問安王。譚今心領神會,覺得這兄弟倆應該是和解了。這樣也好,免得他們這些人夾在中間,左右難做。天下至尊的位置,人人嚮往,可真正能坐穩的,又有幾人?想起嘉祐帝,太子,紀王那些人,譚今不由心生慨嘆。“聽聞譚公以前在房州任職?”身後傳來詢問的聲音,譚今轉身,沒再去看城樓下百廢待興的景象,而是望向朝他走來的蕭重。“蕭將軍太客氣了,喚我表字珍時便可。”譚今不喜歡蕭重濃郁的殺伐之氣,但大家以後很有可能同朝為官,他也不好太擺臉色。“我的確曾任過幾年的房州刺史。”蕭重笑了一下:“那珍時也喚我表字致遠吧,說來也巧,我祖籍正是房州,可惜當年戰亂,一家人流離失散,後來先父回家鄉找到我時,家中就只剩我一人了。”譚今嘆道:“自古興亡多離難,困苦皆百姓,不過致遠兄天資出眾,不管怎樣總有出頭之日。”蕭重笑道:“興亡多離難,這話說得好,但願安王殿下能重拾舊河山,還天下一個安穩太平。”譚今聽得這話,暗道此人倒與一般武將不同,並不嗜殺貪功,話裡話外,還總暗示他安王才是天命所歸,好笑之餘,不由也生出幾分好感。“實不相瞞,我能有今日,正因安王殿下的知遇之恩。”他灑然一笑,終於將自己的底牌翻出來。“我也相信,只有安王殿下,才能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