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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笑聲隨即戛然而止,他驀地想起自己現在還是不告而別,離家出走,若現在回京,會被人恥笑不說,肯定還會被他爹關起來,強迫成婚的。賀僖打了個寒顫,不再去想回家的事了,他摸著咕咕作響的肚子,回頭去找那師徒倆。剛走到廊下,就瞧見明塵過來:“賀施主,開飯了。”賀僖打趣:“我又沒有施捨你們什麼,反是你救了我,不該叫施主。”明塵雙手合十:“師父說過,人生於天地,萬物皆有恩惠,故而世間萬物都是施主。”賀僖見他年紀小小又一本正經很是好玩,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腦袋,卻被明塵白了一眼,敏捷閃過。“哎喲,你身手不錯,還會功夫?不過我二哥和五弟的功夫比你厲害多了,他們還會上戰場殺敵的……”兩人打打鬧鬧到了灶房,賀僖一看桌上,三碗稀粥,一碟醬菜,不禁傻了。“就吃這個?”“清粥小菜,有益腸胃,施主話太多,正好清清腸子。”明塵朝他做了個鬼臉。老和尚溫聲道:“敝寺簡陋,餘糧所剩不多,還請賀施主多包涵。”賀僖勉強笑笑,苦著臉端起自己面前那碗比水稠不了多少的粥:“可惜我身上的錢財都被那馬伕騙走了,不然也可以送你們一些去買糧食。”老和尚欣然道:“賀施主一片慈心,老衲心領了,這山裡天生天養,亦可自給自足,寒舍簡餐,更能鍛鍊人心。”明塵忽然道:“師父,您上個冬天還說,咱們要是再不想辦法,就要餓死了。”賀僖忍不住笑出聲。老和尚臉皮厚,聽而不聞,繼續與賀僖交談:“賀施主接下來有何打算?”提起此事,賀僖就唉聲嘆氣:“我本想去北邙山拜師學道,沒想到被那馬伕誆騙,居然來了少室山!”老和尚緩聲道:“天意如此。”賀僖:“不錯,敢問法師,這山上可有道觀?若是有,我在這裡修道也可。”老和尚搖搖頭:“未曾聽說。”賀僖面露失望。老和尚:“既是天意如此,施主為何不順勢而為?佛道無非修心,正所謂殊途同歸,萬法歸一,你來到此處,又與小徒相遇,可見冥冥之中自有註定,何不入我佛門?”賀僖聽得目瞪口呆,下意識摸上自己的頭髮:“我、我不想當和尚啊!”……明德門外,一人一馬,被特許騎馬入宮,這從未有過的禮遇,令不少禁軍士兵引頸注目。馬上之人寬袍大袖,身形高大,一身時下流行的名士裝扮,卻非是穿出了武將的颯爽風采。對方背脊挺拔,目不斜視,胯下駿馬隨其指揮,足下踢踏而來,步履瀟灑。賀穆等人正好議事完畢,從宣政殿退出,站在臺階上,遙遙看見駿馬騎士,相得映彰,不由嘆道:“器宇不凡,英偉颯爽,吾家五郎長成矣!”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點事,就更少了點兒~與正文無關的小劇場:賀湛:三哥,你看我這一趟回來,有何變化?賀融:頭髮長了。賀湛:不對,再看。賀融:人高了。賀湛:不對,再看。賀融:還有哪裡長了高了,你沒脫衣服我怎麼看得見?賀湛:你這人怎麼這麼汙???我就是想讓你誇我帥了!從先帝駕崩到如今,新帝登基大典還未正式舉行,賀湛這一去不過年餘,但卻已經經歷了兩個朝代,他在洛陽日久, 越發多了鎮守一方的威嚴氣度, 在旁人看來, 士別三日, 當刮目相看。而在賀湛看來, 長安又何嘗不是變化諸多?景物依舊,人事已非,昔日站在門口迎接他的馬宏,已經換了一張陌生面孔。“五郎君, 陛下請您進去。”陌生的年輕內侍躬身笑道。“我之前好像從未見過你,馬宏呢?”賀湛隨口問。那內侍道:“小人葉升, 馬常侍向陛下請求, 想去給先帝守陵,陛下已經答應了。”賀湛點點頭, 沒再多問,整整衣裳下襬,跨過門檻入內。賀泰端坐上首,左右分別是賀穆與賀秀,議事告一段落,朝臣已經告退,父子四人大可共敘天倫。見賀湛歸來,賀泰十分高興,問了不少他在洛陽的事情,見賀湛俱都回答得有條有理,越發欣然:“想當年,咱們一家在房州時,為父絕想不到,有朝一日你們個個都能獨當一面,如此成器!”賀湛道:“一切都有賴父親與兄長們的指點,方有我的今日。”賀泰先是頷首,隨即皺起眉頭:“對了,你四哥怎麼沒與你一起回來,莫不是又鬧出什麼么蛾子?”賀湛輕咳一聲,將賀僖留信出走的事情說了一下,又將信件呈上。賀泰一看之下,差點沒把鼻子氣歪:“好好的皇子不當,非要去出家當什麼道士,他這是中了什麼邪術,瘋魔了嗎?!”賀穆勸道:“父親息怒,四弟他向來任意妄為,也不是頭一回了,只是這次膽子實在太大了點,假以時日他在外面吃了苦頭,就會知道回來的。”賀泰怒道:“就算他再回來,朕也不會再給他冊封了!”趁著父親發牢騷的間隙,賀湛抬首掃視一圈,總覺得氛圍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哪裡奇怪。賀穆嘆了口氣:“從前在房州時,四郎就被我們護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