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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徹底怔住了。……興王府門口,來了幾位不速之客。門子瞧著對方馬車精緻,上頭還有家族標記,也不敢怠慢,忙迎出來,便見車上下來一名容貌清秀的婢女,遞上名帖。“我們乃是義陽大長公主府的,特來拜見安王殿下。”這年頭上門拜會,除非關係很熟,否則都要先遣下人過來遞名帖,提前跟主人家約好時間,然後才過來,哪裡有來了之後才遞名帖的?但對方報上大長公主的名頭,門子也不敢怠慢,雙手接過名帖,笑道:“您可是弄錯了?這裡是興王府,不是安王府,您要找安王殿下,應該去對門。”婢女道:“方才我們去了胭脂鋪子找安王殿下的朋友,對方說他今日都會在興王府上,我們才直接過來的。”對方竟摸得這般清楚,門子也不敢再隱瞞拖沓。“那請稍候。”過了片刻,李遂安等得不耐煩,直接從馬車上下來。她開始意識到自己這樣貿然跑過來有些莽撞,但箭已上弦,不得不發,總不能現在又掉頭就走。門子終於出來,恭恭敬敬道:“殿下請客人入內。”他也不說是哪位殿下。興王府兩扇大門緩緩開啟,管家已在裡頭迎候。李遂安心下一橫,跨過門檻。她跟著管家來到花廳,果然看見賀融也在,兩兄弟正在下棋,不是圍棋,而是時下流行的琉璃樗蒲棋,雙方棋子用紅綠兩色琉璃打造成草木形狀,一方是梅,一方是竹,李遂安也有幾副這樣的棋子,但她卻是因為棋子好看而特意蒐羅收藏的,如今高門女眷中很有這樣一股文雅的流行風氣,有些棋子還特意做成動物形狀,憨態可掬。但賀湛看上去並不是很喜歡這樣一個遊戲,他托腮把玩棋子,有些心不在焉。兩人見李遂安來到,便都擱下棋局。“李娘子請坐。”賀湛伸手一引。“不知大長公主她老人家身體可還安好?”李遂安:“祖母畢竟年紀大了,時不時有些小傷風,但近日精神好些了。”賀湛點點頭:“大長公主乃皇室碩果僅存的老人了,過兩日得空,我自當上門探望。不知大長公主讓李娘子前來,有何要事?”來的路上,李遂安想了許多。最直接的莫過於開門見山,問賀融“你要不要娶我”、“安王府還缺個王妃,你看我怎麼樣”。但想和做是兩回事,哪怕李遂安再豪放,這種話也不是能輕易說出口的。更何況她很疑惑,疑惑自己是如何會喜歡上這位僅僅只有幾面之緣的安王。難道她只是為了氣父親,應付他為自己亂點鴛鴦譜,才隨便找個人來搪塞嗎?及至來到這裡,看見賀融,李遂安心裡豁然開朗。對方盤腿坐在那裡,從她進來到現在,甚至一句話都沒說,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總想往對方身上瞟。或許是剛見面時的不對付,留下了深刻印象,或許是她聽見對方不顧危險遠赴突厥時的驚訝,等賀融從突厥凱旋,知道他立下的功勞時,油然而生出的震撼與欽佩,又或許是,看到了對方隱藏在嚴肅外表下的機智與詼諧。“明日,郊外圍場有桑葚宴,屆時京中年輕子弟都會赴宴,兩位殿下經常在外頭,想是不知此事,所以我冒昧上門,想邀請二位前往。”賀湛果然不知道還有這種宴會:“何為桑葚宴?”李遂安道:“以桑葚為名,可詠詩,可作賦,也可射箭狩獵,宴會上的吃食,也大都是各家所出,每道食材裡,都得有桑葚。”賀湛笑道:“這可有趣了,我不會詠詩也不會作賦,但去吃東西還是會的。”他看了賀融一眼,見對方沒有反對之意,便道:“那到時候,我與三哥就前去叨擾了。”李遂安:“歡迎之至。”她見賀融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心下不禁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桑葚宴上,總能找到機會與對方單獨說話的,屆時再問也不遲。賀湛他們與李遂安先前出了些誤會,如今雖然化干戈為玉帛,但彼此也找不到什麼話題聊,李遂安倒是有心想聊,卻礙於賀湛在場,無法多說,索性起身告辭離去。送走李遂安,賀湛摸摸鼻子,對賀融道:“我似乎有些礙眼了?”賀融繼續擺弄棋子。賀湛涎著笑臉湊過去:“三哥,你不會沒看出來吧?連我都看出來了,李娘子分明對你有意。”賀融:“那又如何?”賀湛:“其實你們倆門當戶對……”賀融:“你莫不是忘了我們之前追查的事情?”賀湛一凜。作者有話要說:賀湛:我似乎有些礙眼了?賀融:對,錢留下,人滾。賀湛:……新帝登基以來, 李寬的表現毫無指摘, 更是在救駕有功,威望如日中天之時選擇急流勇退,主動交出兵權,嘉祐帝反是對他心懷歉意,不僅賞了他許多金銀, 還對他倚重有加, 每逢小朝會議政時, 也都讓李寬出席。賀融他們雖然心有懷疑, 但懷疑僅僅只是懷疑, 根本沒有證據,當年丙申逆案的疑點,也因為翁浩的死而線索中斷,無法進行下去。賀湛道:“但此事未必有證據, 而且我看李遂安現在面對三哥你的時候,那股驕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