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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穆很是動情:“多謝你,三郎,我知你向來不喜多話,今日卻為了我與二郎,苦口婆心說了這麼多,你這份情,大哥我都記著了。”賀融碰了碰他的杯子:“都是手足,何須客氣。”賀穆拍拍對方的肩膀,笑道:“一輩子的手足!”……賀融封王之後不久,就從原魯王府,搬到安王府居住,有了屬於自己的府邸。之所以這麼快,是因為這座宅第原本是先帝賜給他的安國公府,結果他還未住進去,先帝就駕崩了,今上分封諸王,賀融從安國公升級為安王,府邸規制自然隨之不同,工部又趕緊派人整修一番。修整擴建總比重新建府來得快,他與賀湛就佔了之前封爵的便宜,比賀秀賀熙他們更提前搬走。而賀秀與賀熙的紀王府和密王府,如今還在建,他們倆自然也就還住在魯王府中。原先跟著賀僖的賀竹,因為賀僖一走,他既非內侍,不能待在宮裡,留在魯王府又顯得尷尬,賀融見他可憐,就將他拎到安王府裡,讓他給文姜打下手。按照規矩,安王府裡設有長史一職,類同王府管家,但比管家許可權還大,相當於親王副手,賀融便上稟皇帝,希望將文姜任命為安王府典簿。但此舉卻惹來不小的非議,言官紛紛上言反對,認為朝廷向來沒有將官職輕授女子的道理,更有嚴重的,將顛倒陰陽,牝雞司晨的話都說出來了。賀融卻認為安王府典簿,只掌王府文書,不在朝廷內任職,更不是什麼王府長史、司馬等職,並不會動搖朝廷法度。奈何眾臣對女子為官嚴防死守,哪怕一個微不足道的官職,他們也認為不可輕開此例,嘉祐帝左右為難,一方面覺得兒子立下不少功勞,不好連這一個小小要求都不答應,更何況文姜也是打從他們在房州起就跟隨的舊人了,既然兒子不想將她納為妾室,那麼給她一個合適的名分,讓她名正言順留在安王府裡,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另一方面,朝臣幾乎一面倒的反對,又讓嘉祐帝覺得很難辦,畢竟他才剛剛登基,為了這麼一樁小事就駁了群臣的面子,實在也不大好,更何況在此之前,的確沒有女子在朝為官的先例,大臣們甚至搬出呂后干政,晉惠賈皇后專權的例子來,讓嘉祐帝無法反駁。最後還是賀融煩了,直接收回請求,不再為文姜請封。然而此事一出,外頭難免有些風言風語,覺得安王仗著功勞,隱隱有跋扈之意,今日連身邊的女子也想求官,它日旁人有樣學樣,是不是連雜役小廝,也能求官封爵了?賀融從宮裡剛回到王府,就有婢女迎上來,奉上水盆帕子,讓他洗臉淨手,又幫忙除下外裳,換上常服。文姜過來詢問:“殿下可要用飯?”賀融:“不必,在大哥那裡用過了。”如今安王府內,長史、司馬都由朝廷任命,內府管家,實則由文姜擔任,這些貼身服侍的瑣事,已經無需她事事親自動手,但文姜從未自恃身份,只要她在,就事必躬親。文姜:“那可要桃飲或梅飲?”賀融:“這時節哪來的梅子?”文姜笑道:“先前摘的,醃製了密封起來,想吃的話放一兩個,再加點蜂蜜,就很可口的。”賀融:“那來一盅吧。”文姜應是,正要退下,賀融叫住她:“回頭你讓人去請二哥和五郎過府來,就說我請他們吃飯。還有,外頭的傳言,你不必放在心上,與你無關。”府中眾人都知她深得安王信重,巴結尚且不及,自然不會在文姜面前添堵,說些不合時宜的話,但文姜不是聾子,自然也能聽見外頭的傳聞。願意留點口德的,無非是說文姜得安王寵愛,竟讓安王為了她求官,真是了不得,若是那等刻薄之輩,說出來的話就更難聽了。文姜微微一笑,正想說話,外頭便有婢女來報,說是季凌季郎君在外求見。賀融扭頭看文姜一眼,看得後者臉色泛紅,禁不住道:“殿下看我作甚?”“我們來打個賭如何?”文姜下意識搖頭:“我不賭。”賀融:“賭他上門,定是來找你的。”文姜臉上一熱,依舊道:“殿下神機妙算,我不與您賭。”賀融:“那你與我一道去看看,免得事後說我勝之不武。”文姜無法,只好跟在他後頭。季凌在花廳等了片刻,有些坐立不安,連茶也無心去喝,見賀融帶著文姜出現,先是一喜,見到賀融似笑非笑的神情,忙斂去喜色,鄭重行禮:“拜見殿下。”賀融:“這個時候正是飯點,敬冰來此,莫不是要讓我請飯?”季凌一愣,方才意識到自己來得不是時候,侷促道:“在下非是此意……”賀融抬手:“坐吧,文姜,上茶。”文姜斂衽一禮,眼光掃過季凌,正好後者也抬起頭望向文姜,兩人目光相接,都忙不迭移開,很有些此地無銀的意味。賀融:“敬冰用過飯了嗎?”季凌:“還未。”賀融:“但我和文姜已經用過了,所以就不留你了。”季凌哭笑不得,想起出發去洛州前,自己被騙,前一刻聽安王說因腿疾騎不了馬,下一刻對方卻上馬比誰都利索的情形,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