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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手背到手心,再到手指、手腕,我一遍遍輕柔緩慢的擦拭。他像是化成了雕塑,僵硬但安靜的坐在那裡。時間緩慢過去,託託端著冒熱氣的大杯子站在我旁邊,他接過杯子也不肯給我,湊到我嘴邊,說:“慢點。”我順從的讓他餵我喝藥。是什麼影響了他?讓他需要用這種方式從我這裡找回信心。就像他在用行動提醒自己,在他身後,還有弱者需要他的照顧和保護。魔藥下肚,胃中頂得我難受的感覺瞬間消失了。我不由得誇獎的看了眼等在旁邊的託託,它立刻眼睛發亮的挺起小胸膛。德拉科把杯子給託託後,漫不經心的一揮手,它深深的鞠個躬後就在原地消失了。客廳中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他仍是木著一張臉,好像所有的感情都從他的臉上消失了,又好像是壓抑下所有的情緒不讓人看出來。他把我拖到他懷裡,像抱個大娃娃那樣抱著我,把臉埋到我的頭髮中。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抬起頭,迷茫又漠然的看著前方的虛空說:“……鄧不利多死了。”我幾乎沒從他的懷裡彈起來,卻被他緊緊抱住,他看著我,卻透過我好像在看著其他的什麼東西。他艱澀的說:“……是院長乾的。”在他下意識中,仍然將斯內普教授當做院長。我的手腕突然被他握得發痛。他咬緊牙關低啞的說:“……他是替我去的!”寂靜的走廊,昏暗的燈光。依稀從哪裡傳來的腳步聲漸漸走近,又慢慢走遠。聖芒戈最高層的病房內有一位對整個魔法界都至關重要的人物,他在這裡住院,而且逐漸衰弱下去。院長曾在最信任的副院長面前灑淚道:“……大約只有半年的生命了。”副院長這邊陪著他流完淚,走出院長室不到一個小時,這句話就傳遍了聖芒戈。當然,魔法部部長的辦公室也在最短的時間裡得到了訊息。很難形容當斯克林傑聽到這個訊息時的表情,作為一位臨危受命的魔法部部長,他不像福吉那樣平庸,但也不如福吉那樣靈活。鄧不利多,他就是一個時代。這是沒有人可以否認的。有人認為他奸滑、狡詐,有人認為他慈悲、善良。有人恨他入骨,有人願意為了他的信念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和信仰。他的身上有汙水,也有光輝。但任何人都無法抵抗時間的魔力,或許有人曾經嘗試過與它抗爭,但無一例外都遭遇到了最慘痛的失敗。斯克林傑唯有嘆息,他可以開心大笑,因為一個比他更有號召力的人快要死了。他也可以悲痛萬分,因為一個有力的盟友就要離開了。當魔法部長站在窗前向外望時,腦海中只是浮現出一個看起來很迫切,很重要,其實又十分無聊的問題:鄧不利多發在預言家日報上的訃告要找誰來執筆呢?因為他並不打算自己寫這篇文章,他已經可以預想到,在鄧不利多去世之後,那些如逐臭而來的人會迫不及待的用他的名字和事蹟賺錢,如果他為鄧不利多撰寫的訃告被一併拿來用的話,他這個魔法部長的名聲只怕也完了。他並不會寄希望於一個活了一百多年的男人還能幹淨的像嬰兒一樣,更何況那些捕風捉影的人是絕對不會按照良心說話的。但這件事並不是那麼著急的,斯克林傑這樣想。不是還有半年的嗎?寧靜的深夜,烏沉沉的雲遮住了天空中所有的光明,星星和月亮都藏了起來。聖芒戈的值班醫生正在看一本驚心動魄的偵探小說,說述一位遭人陷害的傲羅在性感美女記者的幫助下推翻一個隱藏在深山老林中的巫師部落後,帶著大筆黃金回到倫敦,再將仇人繩之以法的故事。他讀得津津有味。一個人影快速的從他的窗前閃過,他遲鈍的回神,驚慌的站起來探頭向窗外看。